擦拭的动作,好像嫌他有多脏。
今天被伍川嘲笑他吻技不行,还一直炫耀自己多厉害,他本来还不在意,上来看到桑榆晚他就来气。
睡觉就睡觉,还不好好盖被子。
季司宸站在床下怒视着她,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桑榆晚大口呼吸,听他说的话莫名其妙。
她反抗是因为知道他们马上要离婚了这样不对,而不是嫌他脏。
刚才大幅度的往后退,又让她感觉到腿间的痛意,咬咬牙缓缓才抬手比划:【我嘴唇破了。】
比划完又再次指指自己的唇角。
并未回答男人的问题。
季司宸眼神暗了暗,没听到答案,当她是擦拭嘴角是因为破了皮。
尽管这样想,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缓缓地脱下外套,随意地将其扔在了一旁,见她又抬起手比划:【我身体不舒服,今晚能不能让我休息。】
每天身体都要散架,还得不到休息,她承受不了。
不然没等到离婚,她先死在这。
季司宸冷着脸,“不是说无法生育,我倒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怀。”
检查一遍的报告单就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桑榆晚苦笑,【能不能怀重要吗?我又不能生下你的孩子,如果怀了等我们离婚去打掉?还是为了以防万一给我吃避孕药?】
在做检查之前,他们就那么一次没有做保护措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让她吃了避孕药。
那么不喜欢、不想要她的孩子,现在又想来证明什么?
季司宸呼吸一窒,她果然知道了。
记得让郑元来家里拿文件那次,回去后就问他身体有没有问题,有没有吃过药。
当时他还存疑,回家后没有听桑榆晚提过,他抱着侥幸心理认定她不知道。
他不想要孩子,当时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可今天听她说出来,他心里一点也不好受。
“我只是为了证明你没有撒谎,”他一只手稳稳地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朝着桑榆晚伸去,想要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桑榆晚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出于本能反应,她迅速地往后退缩,完全忘记了此时自己还在床上,后退的时候,突然间失去了平衡,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灯。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床头灯瞬间破碎成无数片细小的玻璃碴子。
而桑榆晚重心不稳,跌落在那满地的玻璃碎片之上。
嘶!
桑榆晚痛苦地倒在地上,整个后背被扎到玻璃碎片,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带来钻心的疼痛。
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无力地瘫倒在那里。
季司宸快速走到她身边,见她躺在地上额头上布满汗珠,瞬间变得惊慌,“桑榆晚。”
他一条腿撑着,想要把人抱起来,桑榆晚抓着他的袖子,张张嘴艰难的说出一个字,“……痛。”
后背钻心的疼!
已经很久没有听她说过痛,季司宸察觉到手上的湿润,他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血迹。
上次见她流血是什么时候?
这一瞬间他记忆犹新!
“我送你去医院。”
季司宸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迅速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尖锐的玻璃碎片,将桑榆晚抱在怀中。
一手拿上一件外套盖在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司机都没来得及喊,他自己开车将人送去医院,一路上车速飙升,街灯在窗外划出一道道模糊的光轨。
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如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到达医院。
一个小时后
医生为桑榆晚清理完背后的碎片,细小的一点点清理出来,大的碎片划伤了不少皮肤,血早就浸透了身上的睡衣。
等伤口清理完,纱布包好,医生才终于松口气,走到一旁把口罩手套取下来扔进垃圾桶。
季司宸站在一旁看着医生的动作,细心谨慎,治疗室的灯光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
医生随口问了一句:“病人怎么受伤的,你是她什么人?”
这么多玻璃仅仅伤到后背,她想不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伤到。
而且看男人一脸焦急,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听着医生的话,季司宸紧抿着唇,“我是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趴在床上的桑榆晚,她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脸颊。
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我是她丈夫。”
季司宸的声音在安静的治疗室回荡,除了值班的医生和几名护士,趴在床上的桑榆晚也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提及他已婚,是桑榆晚的丈夫。
她内心不知作何感想!
医生笑笑,“这样啊!看这伤口深浅不一,下次可要注意点,小姑娘身上留疤多不好。”
医生嘴上说说好的,心里有了八百个猜想,伤口那么多,有的还很深,她觉得不能是家暴吧?
要真是这样,看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