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伸出手去,轻轻的帮他按摩,免得输液之后,四肢肿胀。 他一直在说梦话,而且精神看起来非常紧张。 虽然医生检查之后,说他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并没有异常,但她还是担心。 “钟总,我先守着,你回去休息吧。”闵助理敲了敲门。 钟曦摇头。 “我想留在这儿。” “可是,你已经一晚上都……” 闵助理还想继续劝,被苏沅拉住。 “那钟总,我们明天早点过来,你晚上也注意休息。” 钟曦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继续帮他按摩。 “走吧。”苏沅把闵助理拉了出去,“马上就是薄氏的周年宴了,与其在这里担心,倒不如把公司的事情筹备好,别让他们再分神了。” 闵助理缓慢叹了口气。 目光落在那扇病房门上,“也只能这样了。” 或许他和鲁尔之间,真的有一种天生的心电感应。 在鲁尔苏醒的同时,薄凉辰也睁开了眼睛。 医生过来检查之后,非常确定,“他的身体没有问题,精神状态也会逐渐恢复。” “那个人呢?”钟曦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心里明白,薄凉辰也一定惦记着鲁尔。 “手术进行的很顺 利,但一般病人经历过大型事故之后,需要时间适应,也许……” 他话没说完,病房门就被推开,鲁尔脸上还有没拆下来的纱布,但光是看着他的下颚线线条,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脸都是肿的,他坐在轮椅上,深深凝望着床上的薄凉辰。 医生都惊住了,“他怎么下床了?” 护士没办法的解释,“他坚持要过来,我们根本拦不住他。” 同时,薄凉辰视线偏移过去,落在鲁尔受伤的双腿上,目色深沉。 “你们,可以出去吗?”鲁尔说着,声音还很虚弱。 钟曦起身,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独处。 关上门,负责他们的那名主治医生,还喃喃念叨了一句,“没见过性格差异这么大的双胞胎。” 他们原本应该是同样单纯的孩子,却因为那些人在背后恶意操控,导致了完全不同的人生,从某一个瞬间开始,就走上了两条路。 而这一刻,钟曦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鲁尔那么偏执,那么可怕。 她没有告诉薄凉辰的是,那个U盘里的东西,她并没有打开看过,她做出了她的选择。 无论结果怎么样,她都会承担。 现在,就只剩下,让那个人出现! 病房里,气氛静谧。 鲁尔 看着薄凉辰,露出一抹嘲讽笑容,“你还活着,我以为他们会提前处理掉你。” “刘姬荣被抓了。” “……” 咯噔。 鲁尔骨节被他捏的生生作响。 他的上半身猛地往前倾,眼神荒诞如枯槁,“你说,什么?” 薄凉辰神色淡漠,“我把她引诱出来,还给了警方足以定罪的证据,圣玛丽跟煞势,会一起覆灭,或许不能连根拔起,但十年之内,他们不会再现身作恶。” 这就是他的计划。 不完美,可至少能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鲁尔的手一下下扣紧了轮椅把手,他盯着薄凉辰,目光逐渐涣散,“呵,呵呵……” 他脸上的伤口,因为面部的表情被撕裂,痛感让他此时的情绪更加清晰。 这是他几年来听过的,最可笑也最好的消息。 “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 鲁尔凝视着他,目光之后,藏着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哽咽之音。 薄凉辰掀了眼眸。 “现在,也不晚。” 无论他们再如何憎恨彼此,老天早就给了他们一段无法割裂的关系。 …… 在他们住院期间,薄氏集团的周年晚宴在陆续准备之中。 “钟总,都安排好了,您要不要去现场看一下?” 苏沅看了眼时间,“现在过去的话,时间正好。” “不用了。” 钟曦盯着面前的几页项目书,“我想把这些看完,等凉辰回公司的时候,就可以更轻松一些。” 苏沅看着她,禁不住羡慕的笑了。 “钟总,恭喜你,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一切都结束了。” 钟曦手顿住。 她也希望如此,但最近总是心神不宁,那个圣玛丽和煞势组织在国外猖獗活动了这么多年,恐怕没这么容易被斩草除根。 “我也希望这样,你也别太累了,跟闵助理早点下班吧。” “好,那明天见了,钟总。” 苏沅微微一笑,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其他部门的员工也都基本上下班了,她拿着钥匙,一边给闵助理打电话,一边按下电梯。 就在电话拨通的那瞬间,手机屏幕恍惚亮了一下,她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后一晃而过。 “下班了?” 正好,那边传来闵助理的询问声。 苏沅的思绪被打断,嗯了声,走进电梯。 她现在对薄氏大厦的内部构造还不是很熟悉,可她拿着手机,总觉得不对劲。 那个人走出来的办公室里,好像堆放的是一些杂物,这个时间,谁会去那儿! 手机里, 闵助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信号怎么这么差?” 苏沅刚拿下手机,想要看看,整部电梯发生故障,她只来得及喊一声,就跟着电梯一起疯狂下坠。 同时,钟曦在办公室里也听到了她的喊声。 “苏沅?” 钟曦吓了一跳,立刻往外面走,迎面,被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他看到钟曦的那瞬间,也是一怔。 “你不在电梯里!” 他眼睛瞪圆了,接着从黑色皮手套下面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钟曦就冲了过去。 钟曦紧忙后退,但对方训练有素,每一个动作都是要她的命。 “你跟那天那些人是一伙的!” 她想到了薄凉辰在巷子里跟他们交手的画面。 这个人,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