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反应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钟曦几步追了上去,“老伯,这上面有一个人是我爸爸,他已经去世了。” 老伯身形顿了下。 但接着就加快了脚步,“我说过了,我没见过,不认识!” 钟曦紧追不舍,“我是一个人来的,身上也没有钱,您能帮帮我吗?” 老伯走了几步,终是停下来,回头看了钟曦一眼。 他缓缓叹了口气,“我邻居是开旅店的,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好,谢谢!”钟曦露出一抹笑容,加快脚步跟上老伯。 主动搀扶着老伯的手臂,轻声问,“您在本地生活很久了吧。” 老伯心里防备着她,不言不语。 把她带到旅店就直接走了。 钟曦还是在旅店老板那里知道了老伯的名字,张峰。 “那他的腿是不是出过事故?”钟曦想尽量多了解一些关于老伯的事。 旅店老板狐疑的看了看钟曦,“你到底什么人啊?问东问西的,我可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你要是不住的话,就出去。” “不不不,刚才张老伯救了我,我想感谢他。”钟曦连忙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旅店老板见她长得和善乖巧,也不像骗子,就点了点头。 “张老哥年轻时候在城里受过伤,拿 了一笔安抚金就回来镇上养老了。” 旅店很小,只有五个房间。 钟曦被带进房间之后,觉得还算干净,松了口气。 可房间里没有热水壶,她下楼去问老板的时候,正好撞见薄凉辰跟闵助理站在酒店一楼。 “我们只有一间房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住不了吧?” 闵助理听到这个消息只看向薄凉辰。 薄凉辰眸色一沉,瞥见楼上下来的钟曦,轻声一句,“能住。” 钟曦皱眉,返身就走。 却不想被薄凉辰抓住了手腕。 “这么巧,钟总?” 钟曦刚摆了他一道,不想跟他碰面,用力挣了两下。 旅店老板见状也走上前来,义正言辞的说,“你们什么人啊!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我看你穿戴的还算不错,别动那些歪心思,小心我报警抓你。” 钟曦一个闪身,躲到了后面。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镇上的人都很有正义感。 她得意的笑了笑,却还是向老板解释道,“他们是我认识的人。” 即便这样,旅店老板还是教训了他们几句。 钟曦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样指责薄凉辰。 她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还顺便洗了个头,夜深,下了很大的雨。 旅店是老房子了,隔着窗户能听到外面窸 窣的雨声,就像躺在街上睡觉一样。 钟曦辗转反复的睡不着,还是决定起身下楼转转。 刚到一楼,就听见有人的谈话声。 “难怪,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 是张老伯? 钟曦忙快走了几步,见着薄凉辰跟张老伯一起坐在茶桌边,看着模样,似乎已经认识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候见你,你才这么高吧。”张老伯感慨的笑着。 钟曦站在台阶之后的阴影中,悄悄的听着。 原来张老伯还会那么开心的笑啊。 “我也没想到,您会搬回这儿住,还改了姓名。”薄凉辰的声音有些伤感。 “唉,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我在城里待不下去,腿也废了,只能回来养老。”张老伯苦涩笑着,“你爸爸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该多欣慰啊。” 钟曦的手扶着楼梯把手,眉心蹙紧。 她听得入神,没有注意脚下。 忽的一踩,破旧的楼梯发出了吱呀一声。 “谁?” 薄凉辰敏锐回身,却见着楼梯上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张老伯探身看了下,“房子老了,有些怪动静是正常的。” 薄凉辰眉心略紧,绕过来坐下,还拿出了一张卡,“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这怎 么行呢?你给镇上捐了所小学,已经造福了镇子了,我不能要你的钱。”张老伯摆了摆手。 “您放心,我不会问您当年的事情,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如此说着,放下卡就上了楼。 迈步到钟曦房间门口,略停了下。 目光深沉又复杂的盯着那扇门,他刚刚的感觉不会错,楼梯上肯定有人,听了那么久,又不会是闵助理,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抬起手腕想要敲门。 但想了想,又改了念头,有些事,她早晚会知道。 翌日。 钟曦一起来,就直奔张老伯家,却被告知张老伯去参加希望小学的剪彩仪式了。 钟曦有些犹豫。 那所小学应该是薄氏集团捐助的,那薄凉辰肯定会去。 她犹豫着走出张老伯家,再一抬头,就见着薄凉辰的车远远开了过来。 车窗摇下,他深沉的瞥了她一眼。 “上车。” 钟曦没做声,继续往前走。 薄凉辰也不急,冷声说道,“钟氏现在的实力吃不下A计划的项目,不如跟我合作,还有一线生机。” “就算你联合陆北,也斗不过我的。” “我只要打几通电话,就能让你的项目被扼杀在摇篮里,还是说,你想看着钟氏再倒闭一次?” 他绝对有那 个实力。 钟曦冷下脸,“薄凉辰,我也是凭本事办到的,你不用威胁我。” “本事?在我的书房偷薄氏的资料,你觉得你很有本事?” 他眼底掠过一抹失望。 他以为她至少会用更加高明的手段。 钟曦咬牙,“当初,你不就是这样对我爸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结婚的时候,薄氏的所有发展方向都跟钟氏很相似,钟氏倒闭之后,你更是夺走了钟氏所有的市场份额,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钟家的。” 男人沉下去的脸色,蔓延着怒意,“原来,你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