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屠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又一次开口问道：“到底是谁伤了婻意？”

花朝朝不答反问：“你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是。”古屠眼神凌厉了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黎家和沉家。”

这时，一记清脆的响指响起，“对了，伤沉婻意的人就是黎家的一位长老。”

虽然之前有所怀疑，但在亲耳听到答案时，古屠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古屠踉跄后退两步，难以接受地问道：“为什么？黎家为什么要杀婻意……”

“因为她撞见了黎家的秘密啊。”花朝朝不紧不慢地好心解答道。

“那时黎清池本打算直接除掉她，但沉令谈不同意，黎清池表面上妥协，只是将她赶出玄洲，但实际上偷偷派了长老，跟在她身后，在她出洲后就杀了她。”

“绝不可能！”古屠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花朝朝在胡说八道，他激动地吼道，“黎清池那么疼爱婻意，怎么可能会杀她？”

在古屠看来，黎清池对待沉婻意就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以前他们三人闯了祸，黎清池只会说他和黎岑渊，对沉婻意就是轻声细语地安慰，舍不得有半分责备。

花朝朝却不以为然：“是宠，但那份宠是建立在她将来要嫁给黎岑渊，为黎家增添助力的基础上。”

“但如果嫁不了呢？”

“想来你已经知道了，黎岑渊为了一个女人与黎家决裂的事，所以在出了这种事的情况下，沉婻意还能嫁到黎家，嫁给黎岑渊吗？不能，所以对黎清池来说，沉婻意已经没有价值了，杀便杀了。”

花朝朝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给古屠的一记重击，他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花朝朝说的是对的。

黎清池表面上看着温和尔雅，实际上就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古屠攥紧手，声音沙哑问道：“是什么，婻意到底……撞见黎家什么秘密？”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秘密，让黎清池不顾那么多年的情分，对沉婻意下死手。

“秘密是一件——”花朝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相当有趣的事。”

“具体是什么，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清楚是谁伤害了沉婻意就行，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古屠没有再追问，的确，对他而言，知道仇人的身份就足够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告诉我这些，就只是不想我死？”古屠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那次在山林里救走我的人是你，在我失手杀了沉夫人后提醒我跑的那道声音也是你，你不想我死，因为我的命对你有用，是吗？”

他不是傻子，连这点都察觉不到。

“你很有自知之明。”花朝朝坦然承认，“所以啊，在我没允许你能死之前，你最好乖乖给我活着。”

古屠突然间就笑了，笑声中带着满满的自嘲。

他在嘲笑自己那可悲的命运，嘲笑到最后，所有人都盼着他死，唯有一个人在意他的死活，而这个人还只是个陌生人。

自嘲过后，古屠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会活着。”

在没给沉婻意报仇之前，他要留着命。

花朝朝点了点头，对于古屠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随后她看向花宅的方向，眼中毫无任何的情绪波动，“走吧，该去见见你背后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