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想不到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正是白言川。
他一身白色的毛衣,围着红色围巾,手里拿着咖啡,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高大的身影,正倚靠在他那辆白色保时捷跑车前。“白言川,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在等我吧?“桑意踩着松软的雪地,走向他,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
白言川点了点头,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锁住她:“是啊,桑意,昨天你不是跟我说,你打算去拜访艾莉森·温特斯沃斯吗?我知道,她住的地方很远,你过去应该很不方便,所以专门过来找你,开车送你过去。”“这也太费事了吧,很麻烦你,我自己去就好了。“桑意有些受宠若惊,忙朝他说道。
白言川却对她笑了一下,径直替她拉开了车门:“桑意,我人都已经来了,而且去那里的路,我比较熟,你可不能拒绝我哦。”桑意很清楚的明白,他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着想,于是也不忍心再继续拒绝,坐上了他的车。
白言川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平稳的开起了车,桑意却注意到了他的手背已经冻得有些红了,身上那件白色针织毛衣,看起来也并不厚的样子。而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注意到他的侧脸,似乎又变得苍白了一些,这令她心里有些担忧,径直向他问出了口:“白言川,你不冷吗?今天可下雪了,你的毛衣看起来不厚,并不保暖的样子。”“没事,所有天气,对我来说都没太大区别,心心情好就可以了。“白言川却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尾弯弯,朝她笑了一下,如是说道。桑意有些半信半疑,这样冷的天气,也只靠心情好就可以抵御寒冷了吗?总之,对她这种差点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凡夫俗子来说,是不可能的。“你很冷吧?我帮你再把车里的空调开高点。"白言川却注意到了,桑意毛绒帽子下,隐藏在白色羊毛围巾里的那张小脸有些红,于是将车内暖气调大了两度。
“到了。“不知道车开了多久,直到白言川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的桑意,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了眼睛,向车窗外看去。这里就是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的房子吗?准确来说,这里是在郊区的农场,她的房子也很有特色,都是木头材质的,极其复古,有些像上世纪的风格。桑意转头看了白言川一眼,向他道了句谢:“谢谢你,白言川,开车过来这么久,真的很麻烦。”
“没事,以后你来找她的时候,你也尽可以告诉我,我都愿意送你过来。过几天学校就要放寒假了,而且圣诞节,桑意,你有什么安排吗?”白言川却朝她笑了一下,目光如水,似乎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负担,反而向她问道。
“没什么安排。"桑意漠然的摇了摇头。
圣诞节或许于别人来说,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但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而且没有家人,也就没有过的必要了。
下了车以后,桑意环顾着四周,却更加被眼前这栋三层小屋的美而惊艳,虽然朴素复古,甚至还有烟囱,周围却种了许多植物,在雪地里矗立着,看起来静而美。
在白言川川的陪伴下,站到门前台阶上,她深呼吸,缓解了紧张的心跳,调整好了心态,这才按响了这栋小木屋的门铃。与此同时,她注意到门前的匾额上,用英文写着的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的名字,可笔触却非常童真,五颜六色。
令桑意瞬间想起了,自己专门研究,并且亲眼看到过的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的绘画作品。
作为新锐天才画家,稚拙派的代表人,她四十岁才开始自己作画,并没有经过任何专业美术训练,也因此,她的笔触纯真质朴,却又充满幻想,色彩搭配大胆混乱,构图有悖常理,充满了奇幻色彩和童趣,艺术性极强。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来开门的却并不是艾莉森·温特斯沃斯,而是一名挽着发髻,冷着脸,表情严肃的女佣人。
桑意赶忙冲她笑了一下,用流利的英文,向她说明了来意,包括自己是皇艺的学生,想要为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策划一场艺术展的事情。女佣虽然表情疑惑,但很显然她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以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现在的名气,桑意猜测,大概每个月都会有许多人,来找她出门,办艺术展吧。
桑意赶忙又低下头,从自己单肩背包里,拿出了那张盖有皇艺官方印章的邀请函,递到了女佣的手里。
女佣接过去后,看了几秒钟,显然皇艺的名气打动了她,这才同意了桑意进门去,但也只准她一人进去。
白言川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只得在屋外等候。进了屋子里以后,桑意差点惊呼出声,这装修的极其简约别致的房子里,艾莉森·温特斯沃斯的画作,几乎布满了房子里的所有角落,包括地板,墙壁,天花板,甚至每一件家具上。
可与此同时,这些描绘了各类植物,人类,以及动物的画作,却奇妙的与整个房间里的复古装潢,极其适配,相得益彰,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乐园里,令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小姐,请跟我来。"女佣朝她说道,带着她走上了木楼梯,来到了二楼。身穿彩色毛衣,一头棕色短卷发,鼻梁上还戴着眼镜的艾莉森·温特斯沃斯,就坐在她的书桌前画画,画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