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谋一份口粮。”顾行傅戏谑附和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顾延煜望了御影一眼，目光冷冷：“你是什么人？”

御影笑道：“我？我是梅红姑娘同僚，这里的乐师，刚才大人还听我抚琴，怎么这会儿就忘了？”

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

众人看着御影。

尤其是大嬷嬷和二嬷嬷，惆怅要死。

霓裳舞的两棵摇钱树怕不是要折在今天了。

顾延煜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更多的还是对御影的敬佩。

如果再这样下去，事情恐怕会变得难以收拾。

“公主年少气盛，行事不知轻重，让公子见笑了，还请见谅。”

顾行傅也站出来打圆场，缓缓开口道：“这舞女举止放荡，确实有失礼之处，公主看不下去亦是在情理之中。但凡事应适可而止。”

御影说道：“哦～两位大人把责任都推脱到公主身上，你们呢？”

顾延煜眯着眼，冷声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御影在梅红身旁蹲下，摇头叹息：“唉！可惜了……梅红姑娘人美心善，只是为了一份谋计的舞蹈，却要搭进性命。”

梅红心中感动又害怕，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抽泣着。

顾行傅转头看向顾延煜，低声道：“大哥，父亲和献王本就关系紧张，今日不可在献王的地盘上惹事。”

“是啊，二殿下说的有理……要罚您就罚奴才吧，如果不是奴才带您来这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顾延煜瞥了御影一眼，面无表情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御影却不依不饶：“那梅红姑娘受到的侮辱以及伤，怎么算？”

梅红扯了扯御影的衣服，示意他到此为止就行。

御影微怔，继而不动声色淡笑道：“都是爹生妈养的，工作不分低贱，如今你们三个侮辱人，还伤人，还有没有王法。”

“什么王法！我就是王法！”献念突然开口说道。

御影大笑：“公主还嫌太多人不知道你来了这种地方吗？”

献念懊恼，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自报了姓名。

顾延煜望着御影，佩服他的镇定，智慧。在这个世上，敢这样轻松随意同他说话的人，还真不多。

“今日之事，是我错在先，奉芥拿十两黄金给梅红姑娘。”

话说到这个份上，御影也不再追究。只是淡淡说道：“公主天真，还需管教。”

顾延煜目光一转，紧盯着御影，只可惜，这人儿在这种烟花地，埋没了，如果能为他所用……

奉芥思索道：“不知乐师可否愿意去邳州城，做王宫的乐师？”

御影一愣，直接拒绝：“这人潇洒随意，感谢这位大人的好意了。”

月清竹一直注意着被众人遗忘的梅红。

娇艳的脸庞上满是狼狈的泪渍，十指抓紧身上的长袍。

她从地艰难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要离开这个带给她羞辱的地方。

她低下头，怕看到堂里其他姑娘嘲讽的表情。

忽然，一只脚凭空横出来，绊在她的身前！

梅红慌乱间无法躲避，脚踝一扭，身子失去平衡就往地上跌。

她伸手想去抓住御影，却又被人推了一把，惊慌中忙抬眼，一张得意的脸，是献念。

突然。

一双温暖的手掌，扶在她的背上。

梅红没有跌在冰凉的地上，御影将她用力地扶了起来，稳稳地站在地上。

献念低头啐了一口，骂道：“贱货！”

顾延煜眸光微变，黑暗可怕：“献念……道歉……”

献念吓得发抖，连忙低声说道：“对不起……”

舞女好似没有听见，看了一眼御影，僵直着身子，径直走出了霓裳舞，进入外面的夜色中。

周围恢复安静，跪在地上的大嬷嬷身子直抖，不敢吱声。

御影淡淡道：“散了吧……”

月清竹跟课出去，站在梅红的身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梅红扭头瞪她一眼，拿着手帕掩面，质问：“你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月清竹不语。

梅红冷笑一声：“也罢，我本就出身低微，多一个人笑我也无所谓！”

月清竹淡笑道：“梅红姑娘沉鱼落雁，也从不缺客人，不知为何今日执着受此侮辱。

梅红心中一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如果我爬上了邳州城的大殿下床，那我就再也不用受人欺辱。”

“可笑！顾延煜为人心狠手辣，你这种身份，你觉得成功几率有多大？”

“没试过又怎能知道不会成功呢？”

月清竹轻笑，梅红还在撒谎。

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是我自愿的。”

看着梅红一脸淡定的样子，月清竹猜想，能指使梅红这样做的人，肯定也是能保护她的人，于是她决定“套”梅红。

月清竹不紧不慢道：“听闻数年前邳州城有一位姓张的商女，设计爬上顾延煜的床，最后刑部查出这个舞女的做法是牵涉到一场谋逆事件，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