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来道:“这……以前未曾有过这样的,属下也不知道陛下和殿下会如何安置。”
这件事,只怕皇帝也是要头疼的。
因为当下的大环境来看,这些人就算遣还各家,除了那些男的和孩子还能回到自己家里,女子只怕是没有活路的,等待她们的,要么是扫地出门,要么是死路一条。
这世道,就是那么不公平。
穆引月道:“你跟太子说一下,让他对这件事上点心,别让陛下派人直接遣还各家,得确保他们回去了能有活路,不然岂不都是白救了?若是实在不行,我想想办法。”
莫来道:“夫人能想什么办法呢?您不必管这些的,若这都需要您插手,那就真的是朝廷和东宫无能了,倒不如殿下找个地方安置他们,养着就是。”
穆引月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就这么养着又算什么?那些人经历大难,他们需要的不只是一条活路,也需要活着的念想,这些朝廷和你家殿下,是看不明白的。”
莫来不太明白,若都安置他们,就这么养着他们了,还不够么?
穆引月没法解释,只好道:“好了,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回东宫吧,如今闹出这档子事儿,姬承胤正是需要人办事的时候。”
“是。”
。
谢家被禁军包围了,虽然谢家家主闵阳公和谢家其他人没被下狱,但是也都被封府待罪。
奕王也被皇帝下令在王府待着,等待调查结果。
奕王几乎要气疯了。
他没想到,穆引月的报复竟然会是这样的。
这件事不可能是姬承胤知道的,不然也不会留到现在才发作,只能是穆引月知道,这次他让人发难,穆引月为了报复将此事告知姬承胤,姬承胤就出手了。
当真是好大一份回礼。
可她怎么会知道?
若是知道会换来这样的回礼,他不会让人发难,当真是得不偿失。
也恼恨极了穆引月,没想到竟如此棘手。
他的谋士樊先生担忧道:“殿下,这次谢三爷是保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供出谢公和殿下,若是供出,只怕殿下这次得脱一层皮。”
奕王道:“樊先生放心,三舅会一力担下此事,最多谢家三房受到牵连,本王和谢家不会,但是也会受影响,只怕名声难保了。”
樊先生道:“这也是没法子的,这件事能保得住皇后娘娘和殿下,以及谢家不一并获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奕王咬牙切齿:“可那是本王的小舅父啊,素来疼爱本王,何况此事,足可将本王苦心经营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原本不必有此祸事的,本王没想到那个穆氏竟这样厉害,是本王走错了一步,不该让人发难,而该直接派人杀了她的。”
他该杀了穆引月,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杀,反正就算皇帝抓着错处,只要他没有直接明着对姬承胤出手,父皇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何况,好好筹谋,暗着点来,不留任何证据和痕迹,皇帝和姬承胤又能如何?
樊先生道:“在下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此事的?这件事,连陛下和太子都一无所知,其实她一个穆家女宋家妇能知道的?殿下不觉得匪夷所思么?”
奕王道:“确实,而且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没和先生说,先前本王第一次去寻穆引月,威逼利诱让她为本王做事时,她提了一些事……”
奕王将穆引月提过的兵部左侍郎赵大人,禁军副统领康立山,淮左盐运使孟卓青,以及影影绰绰提到的雷州告知樊先生了。
嘶……
樊先生吸了口气:“这些事她不该知道的啊。”
奕王颔首,忧心道:“是,原本本王以为,或许是太子查到了什么和她提过,虽然太子没理由查得到这些,也没理由和她说这些,但也只有这个可能,可如今看来,显然不是。”
“可她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本王现在怀疑是穆家,或许崇安侯知道这些事,告诉了她?但崇安侯也不该知道。”
这些事,都是他暗中铲除异己谋权的手段,只有他和他的心腹,以及他母后和几个舅父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可能背叛他泄露出去的。
百思不得其解。
樊先生沉声道:“殿下,不论她怎么知道,此女留不得了,得不惜任何代价了,除掉她。”
奕王咬牙切齿:“不用樊先生说,这次她害了小舅父,害本王和谢家遭受如此污名影响,本王必得要杀她的。”
他半点不觉得他三舅错了,那些人不过是蝼蚁,能被他们派上用场谋权谋利乃是这些蝼蚁的福气,何错之有?
樊先生点头,想到什么,突然又忧心忡忡,凝着神色道:“殿下,这桩事还有一个很直观的影响,只怕就算明面上的罪名牵连不到您,您也得脱层皮了。”
奕王看向他。
樊先生道:“就算三爷不松口,那么多牵涉其中的人在,许多事情是瞒不住的,那些牵涉其中的官员,必定会被一一找出来,他们可都是三爷为殿下笼络的人,”
“不管怎么着,您作为受益者都难脱干系,为今最要紧的,您得想想法子,确保这些人一旦被捉拿,他们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