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被梦魇困住。

梦中，一个男人用匕首刺穿了云昭的胸口。

一遍又一遍，楼澈在一旁，用尽全力却全身不能动弹，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最后一遍，他看清了男人的脸。

是李信！

楼澈从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浸湿，指甲中全是抠出的血。

身边空荡荡的，心沉到谷底。

他，又是孤身一人了。

楼澈来到密室，寒气森森。

云昭躺在千年寒冰上，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翠色衣裙，衣裙铺散开来，仿佛山水青绿。

“对不起，昭昭，让你一个人在这么冷的地方。”楼澈凝视着云昭的脸，“暂时忍忍，我会来接你的。”

楼澈握住云昭的手。

不对！

云昭的手光滑无痕，上次在魔窟受伤的痕迹消失殆尽。

魔气从楼澈身上散发出来。

感觉到杀气，躺着的云昭顿时化作一道烟雾消散。

是傀儡！

玉羽门附近无人山峰。

魔王如约而来，一把将云昭推到李信跟前。

李信接住云昭毫无生气的身体，轻轻摇了摇：“小师妹？”

半晌没有回应，李信质问：“怎么回事？”

说好的魔王救醒王妃，云昭假死，换取楼澈回到魔族。

“你刺的太深，救不活了。”魔王轻描淡写。

李信脑袋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你骗我！”

“是啊。”魔王放肆大笑，“我说什么你信什么，该说你单纯还是蠢呢？”

李信双目充血，不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要云昭和楼澈分开。

他的手放在佩剑上，愚弄他至此。

随时准备冲出去和魔王决一死战。

“别费力气了。”魔王顿了顿，“再说是谁杀了她？可不是我。”

李信被抽掉了力气。

是他，是他自己亲手杀了小师妹。

他还记得小师妹震惊的眼神以及眼角最后一滴泪，他想着总有机会弥补的。

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他在小师妹心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

他不是故意的。

可确实是他亲手刺了小师妹一刀。

李信捶地痛哭：“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该死，你起来杀了我啊！”

回应他的只有蝉鸣。

李信无力地抬起头，楼澈站在他的面前。

身影遮住了月光，形若魔鬼。

“你确实该死！”

山风寂寥。

看见楼澈，李信突然拼命地摇头：“不是我，是你！要不是你，她一辈子都会过的很好，不用受这么多磋磨。”

李信指着楼澈大喊：“是你害死了她！”

“小师妹！”李信跪在云昭身边，“是他，是他害了你！小师妹，不是我！”

“我给我离她远点！”楼澈一脚将李信踢开，李信在泥尘中翻滚了几个跟头，撞到了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楼澈走到云昭身边蹲下，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云昭身上沾的尘土，将她散乱的头发理顺。

“昭昭，你安心地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