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玉羽门的山峰深处有些闲置的小屋，云昭和楼澈暂时住在这里。

楼澈每天在她面前装的和没事人一样，但她知道其实是强撑着。

这段时日，她一定要让他学会不那么嘴硬。

云昭对着溪水，观察脸上的伤痕，淡了许多。

用葫芦装了一些溪水，配合药草给楼澈制作药膏。

还没走近，远远就闻到一股香气。

楼澈架起炭火，烤着鱼虾、蘑菇。

“刚烤好，尝一个。”楼澈递给云昭一串蘑菇，云昭一口咬下，汁水漫溢，鲜香可口。

“好吃！”

云昭坐在楼澈为她做的摇椅上一边摇一边吃，故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我脸上的伤可能好不了了。”云昭面带忧愁。

楼澈放下手中的活，蹲在云昭旁仔细查看她的脸，两道红痕在面颊之上，十分打眼。

“我会去寻药方，会有办法的。”

“我都治不好，还有什么法子呢？”又是一声叹息。

“两道红痕也无损你的容貌。”

云昭心中偷笑，睁眼说瞎话，这么明显的两道印子。

“你在哄我开心吧？”

“你的美不在于外表。”

云昭从摇椅上起来，也蹲在楼澈面前，捧着他的脸揉了揉：“你怎么这么好。”

“昭昭，不伤心了吧。”楼澈确认。

“不伤心了，你快点烤，烤完了我给你涂药。”

云昭站起身，一阵眩晕，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昭昭！”

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叫，云昭便失去了意识。

仿佛做了一场大梦，梦中云昭看见了楼澈的一生。

全程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楼澈走向死局。她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和心痛，重来一次，她与楼澈相遇，却依旧改变不了他前半生的磨难。

“昭昭！”一次又一次绝望的呼唤，令她逐渐清醒。

“你终于醒了。”楼澈着急询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昭怔怔地看着他，心情复杂。

“是我不好，烤了有毒的蘑菇，你打我消消气。”楼澈握着云昭的手一拳下去，他的腹部立马晕染出一片深色。

“你做什么？”云昭被楼澈的举动惊住了，她小心地查看，一拳的力道根本不可能出血。

解开楼澈的腰带，掀开他的衣服，腹部的伤口裂开，流着黑血。

“怎么伤的？”前几日的伤已经结了痂，这明明是新伤。

“我伤了你，该死。”楼澈的语气，仿佛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你死了我怎么办？”云昭生气了，“你之前答应过我要爱惜身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为我着想！”

“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云昭流着泪，“你哪里都好，唯独对自己不好。”

“昭昭”楼澈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如果知道她会这么伤心，他会忍住。

“以后你若是还敢，你伤在哪里，我就原样伤在哪里。”楼澈小心翼翼的神情令云昭不忍再多说什么，她的手放在楼澈腹部为他治疗。

如今云昭说什么，便是什么。

楼澈只能乖乖配合。

“对不起。”

云昭与楼澈十指交握，愧疚道：“一月之约我失约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