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沉入水中，丧失了呼吸。

眼皮沉重，可她不想闭上，她要活下去，为了楼澈，为了自己。

她调动周身治愈之力，水中泛起绿色幽光。

地下密室。

冰莹蜷缩着祈求墨夜：“郡主，放过我吧，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墨夜将骨哨戴在脖子上，仔细打量。

“郡主？”冰莹轻声呼唤。

她害怕了，卷入到这场权贵的游戏中，都是因为她的相貌，她拔下簪子用力一划。

“我可以走了吗，郡主？”

墨夜欣赏着美人破碎的脸庞，现在她讨厌完美的东西。

“有几分聪明，但是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还没玩够呢。”

墨夜瞥了眼密室深处：“去……别让她死了，她死你也死。”

冰莹浑身一哆嗦，接收到墨夜的目光，连滚带爬去到水牢。

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波纹。

冰莹连忙按动机关，水慢慢退下。

云昭垂着头，一动不动。

“昭姑娘？”冰莹怕极了，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难逃一劫。

她不会法术，也不会医术，只能坐地哭泣。

“对不起，我不想害你，是他们逼我的。”

冰莹滑下水，刺骨的水令她浑身颤抖，她艰难地走到绑住云昭的地方，手颤巍巍地探上云昭的鼻息。

她的手抖的厉害，根本分辨不出云昭是否还有呼吸。

“昭姑娘，你醒醒。”

冰莹受不了，她要出去，再待下去她的手脚要冻僵了。

“叮。”轻微的撞击声。

冰莹回头，她凑近云昭：“是你吗？”

“你”

很轻微的声音，冰莹附耳仔细听：“你说什么，昭姑娘？”

过了许久，冰莹觉得快要冻僵的时候，云昭抬起头，她的眼睑已经结上细小的冰渣，“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冰莹抽泣，“我是受郡主胁迫的，我不想。”她不该贪恋富贵，她若是还在城外郊区，虽然清贫，但也不至于命都丢了。

“你想不想活？”

冰莹重重点头：“我想，我想！”

“听我的，你最后一次机会。”云昭额间出现一缕绿色幽光，绿光慢慢飞到冰莹指尖，“带着它找到我的骨哨。”

冰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害怕，“我还能活吗？”

“赌一把，你自己选吧。”云昭耗尽了力气，眼睛阖上。

冰莹将绿光握在手心，举棋不定。若是不帮云昭，墨夜那疯魔的样子最后很可能也不会放过她。如果帮了云昭，真能如她所说不计前嫌，放她一马吗？

墨夜的府邸几乎被楼澈和罗执拆了，府上的人没有一个能说出墨夜现在何处。

罗执叹了口气，一个个被魔气勒的面如猪肝都不改口，看样子是真不知道。

看来今天得见血了。

府上的管家是个高瘦的男子，他被悬在半空，咽喉部被魔气勒住，呼吸困难。

楼澈手指变得又尖又利，成爪状正要穿过他的胸膛，忽然他耳边响起了哨声。

管家摔落在地，空气终于又回到他的胸膛，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怎么了？”罗执注意到楼澈的异样。

“我感受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