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随楼澈回到了魔界王城。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她养护的格桑花。

后院满满一片彩虹的海洋。

“你是怎么做到的？”

楼澈为云昭在后院搭起一座秋千，云昭将花藤引到秋千的锁链上，梦幻灿烂。

“别的不行，这些手艺活还是行的。”云昭坐在秋千上，让楼澈推她荡起来，回头问他，“你喜欢吗？”

楼澈点头，不是喜欢花，是喜欢她为他用心。

“前院也种一些，不过不能这么多，留些位置挖个池子，养些鱼。”云昭开始设想以后的日子。

“昭昭，你愿意为我留下来？”

云昭默了默，下了秋千，站在楼澈面前，楼澈的阴影将她笼罩。

“你要问我多少遍？”云昭伸手捧着楼澈的脸颊，温柔地用指腹抚摸，“我愿意。”

楼澈主动将脸颊贴近云昭的掌心，他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晚上，楼澈再一次拒绝了云昭想看他本相的请求。

“我是想帮你看看能不能治，没别的意思。”

云昭再三保证，楼澈依旧放不下，这是一道触之即鲜血淋漓的伤疤，没有人能治好，他自己也不行。

“那我睡了。”云昭没有再纠缠，乖乖回房。

夜晚，狂风大作。

楼澈未眠，他推开房门，骤雨倾盆。

楼澈关注着隔壁小屋，屋内未点灯火，看来并未惊醒。

过了片刻，闪电惊雷。

小屋内传来动静，云昭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看。

台阶上，楼澈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在大风中形单影只。

云昭跨过门槛，上了台阶。楼澈将她拉到屋檐下，避免她被雨水溅到。

“怎么出来了？”楼澈站在外侧，像一道坚实的屏障隔绝了风雨。

云昭牵着他进了屋：“你还不是一样。”

楼澈的屋内点了一只灯笼，灯光在风中摇曳，十分微弱。

云昭爬上了床铺，对站在一米开外的楼澈招了招手。

楼澈坐在床的边沿：“你先睡。”

“那你坐着？”云昭询问，又往里挪了挪，留给楼澈很大的空间，“不会挤着你的”。

楼澈艰难地开口：“你先睡，我去别处。”

云昭看了一眼窗户：“我害怕。”

楼澈一抬手，窗户瞬间关的严严实实。

雷还在打，云昭手捂上耳朵：“还是害怕。”

楼澈没法让雷停，他上了床，让云昭躺下，帮她捂住耳朵，“睡吧”。

云昭满意地勾起嘴角，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楼澈没料到她的动作，往后退了退。

云昭靠近他，倚进他的怀中。

“抱我。”

楼澈的脸不自觉红了，不是没有抱过，但是没有在如此密闭的空间，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离的很近很近。

“不喜欢吗？”云昭轻轻问。

云昭叹息一口气：“我的师父、师姐可都知道你。”

楼澈手指蜷起，捏紧掌心。

半晌，他扶住云昭的肩膀：“昭昭，先休息，好不好？”

云昭不依不饶，“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昏暗中她的眼睛特别明亮，注视着他。

“现在还不行。”楼澈低垂了眼眸，避开云昭的视线。

云昭哼了声，推开他下了床。

“外面还在打雷。”

“我又不怕。”

云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这人心里还封着一层厚厚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