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 曲终。 琴已被泪水浸湿。 付茜抬手拭去脸庞的泪水,难以置信的望着司马邺。 “小女,献丑了。” 付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明明内心十分伤心难过,可其中却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欣喜。 曲好,词好。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依照她现在的境遇打造的。 等等。 如果司马邺真是神人,说不定真是这样。 可只是短短一瞬就能做出一首如此完美的曲子,那也太夸张了吧? 古往今来,传世名曲,哪首不是千锤百炼得来的。 如果我能服侍司马邺的话...既能学到琴艺,还能攀上关系。 骤然间,付茜心跳加快。 “如何?” 司马邺放下洞箫,微笑着看着付茜。 付茜严肃的点了点头道:“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我是问你觉得自己弹得怎么样。” “这...” 突然间,付茜迟疑了。 再好的曲子,弹奏的人不行,那也是彷如噪音。 可自己的琴艺自个儿最清楚。 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将古琴弹奏得让人身临其境,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实际却是,真的是自己弹的。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付茜的迷茫,正是司马邺所需要的。 “弹琴的人是你,与之前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你说原因在哪?” “是曲子的问题,还是自己一朝顿悟了?” 听着司马邺的话,付茜陷入沉思。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仔细想想,除了曲子好外,再无其他解释。 也就是说,自己是错的,之前的曲子是真有问题。 “皇上慧眼识珠,是我错了!” “哈哈哈!” 司马邺往椅背一靠,大笑出声。 旋即目露期待的望着付茜。 既然知错,就证明我的话是对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求我教你啊! 见司马邺只是笑笑就不再说话,付茜小脑袋瓜开始转动起来。 “皇上怎么回事儿?就这么呆呆看着我干嘛?” “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走是留?” “难道皇上真对我有非分之想?” “不不不,皇上乃前辈神人,应该不会那么庸俗。” “等等,前辈神人?” “按话本小说中的描述,这种情况,好像是神人等待弟子主动拜师的情节。” “难道......” 想到此,付茜强忍着狂喜,“噗通”一声,跪在了司马邺面前: “皇上,请收小女子为徒吧!” 司马邺缓缓摇头:“我是朝官,你是罪犯,拜师是不可能的。” 闻言,付茜表情一顿,失落无比。 确实。 自己是犯官之女,皇上怎么会收自己为徒呢! 被人知晓,轻则乌纱帽不保,重则同罪论处。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去时,就听司马邺又道:“如果只是想学点东西的话,其实不拜师也是可以的。” “真的?” 峰回路转,付茜猛地抬头,直勾勾盯着司马邺。 那炙热的目光,仿佛一团烈焰,想将两人间的距离燃尽。 “皇上,如果我想跟你学琴,怎样才肯教我?” 此时的司马邺,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紧张得不行。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算不算作弊。 按他的理解,互相串通才算作作弊。 自己只是言语引导,应该没事。 看到一直没提示,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你我平白无故,想学东西,得看你能付出什么。” 此言一出,依旧不见踪影。 司马邺暗道:“妥了!” 听到这话付茜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仿佛天边的晚霞,在她脸上浮现。 她现在,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大...皇上...想要什么就请直说吧!” 付茜低着头,眼珠子不安的转动着,声若蚊蝇。 面对陷入困境的人,主动要价,跟要挟差不多是一个性质。 司马邺想过很多。 女性最无价的是什么?是清白。 此界人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实力。 司马邺微微摇头:“付出什么,得看这事在你心中的分量。” 这事在我心中的分量? 付茜陷入沉思。 这事不仅是学琴那么简单,还关系到她与妹妹的命运。 宫里啊,女人的地狱,里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罪恶,多少冤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两人。 这分量,无法衡量。 那自己能付出什么呢? 除了这身皮囊,还有更珍贵的东西吗? 付茜苦涩一笑,缓缓起身,走向司马邺。 “不知小女子可能入皇上法眼?” 司马邺细问道:“何意?” “小女子别无他求,只盼能跟皇上学习琴艺,如果可以的话,多多照顾一下我跟妹妹,让我们免受欺凌。” “如果皇上答应,小女人任皇上施为。” “呼——” 司马邺长出一口气。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而这次的结果,对他而言,是极好的。 司马邺忍着内心的狂喜,淡淡点头:“可以!” 只是,看着身前的付茜,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喜悦到底是来自俘获美人,还是面前的单纯的快乐。 “请皇上怜惜!” 司马邺气定神闲的坐在龙椅上。 在他两边。 是两名姿容尚佳,身材苗条的宫女。 一人端着玉盘,一人端着肉,不时给他投喂。 城中粮食匮乏,每天都会有妃子被宰做成新鲜的肉。 肉的味道像牛肉和羊肉揉捏掺杂鸡肉,北方连年征战,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