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怒嘶,伸手到背后取出铁色的箭,对准我的心脏处,稳稳的一箭射来! 我的唇角泛着嗜血的笑容,眼看着箭快到我的胸口,攸的身子一偏,箭矢擦身而过!直到身后传来女人的惊叫。我才把火把提到被我身子正好遮住的女人的面前。这个女子,身着一身鲜红的嫁衣,腰身略粗,长得却是美艳绝伦,艳红的小嘴里头,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在她的小腹里头,直直的插着他射出的铁箭! “白江儿!”他惊叫着。“舒妤!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来人哪!给我放箭!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我一个侧闪身,立在新娘子的身后,露出半边脸来,把她嘴里头的帕子取出来,她一得空闲,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我对他笑道,“你看!还活着!可是,华啸要是坚持对我放箭,那么,这新娘子,便会被射成一个蜂窝!华啸!你看看!”我把火把往她的裙子边上移!让他看清她的裙子下面,沾染了大量的血液!很明显,是掉胎了! 他怒声嘶吼着,“舒妤!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恶!娘子!你撑着点!” 白江儿苍白的唇边泛起个无力的笑容来,“夫君!夫君!对不起!没能保住你的骨肉!夫君!我好疼!肚子,好疼!救我!” 他的眸子赤红,鲜红的袍子在腥臭的江风中竟是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他扬声道,“白江儿!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 我冷冷的发笑,“华啸!怎么样!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滋味如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亲手杀死我!并且拿回这整车的金银珠宝!不过,这个机会的代价便是,连着你最心爱的女人一起杀死!这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透过鲜红的嫁衣,我看到他的脸上,竟然起了犹豫! “若然我不答应,你会如何!”他脸色苍白着道。 我摇头,从腰间抽出短剑来,对准白江儿的左胸心窝处略略刺入,引来她的一阵惊呼痛哭!“那么,这把剑,便要穿刺她的心!”我喝道。 “不要!舒妤!不要!救命!救我!夫君!你先前跟我爹提亲的时候,便跟我爹说了,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夫君!救我!”她哭喊道。 我的心里微凉。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他居然说这两句话?这个男人!我记得,当初送他钗子的时候,他也曾对我说过,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这算什么!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就连换换词,他也不屑么? 我嗷的爆出一声大笑来。笑声在江风之中,竟是显得那样的凄厉!我怎么会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送入这样的绝境!听到白江儿的话,我竟然觉得好笑!我二人,竟然被同一个男人,用同一句话,欺骗了感情!一个,被他送入了敌人的手中,一个,被他骗得失了身,还怀有他的孩子! 竟然,是同一句话!我笑得前俯后仰,捂着肚子蹲下来,抹着眼中的泪水。 华啸像是终于受不了我的笑声,大声的道,“舒妤,你到底在笑什么!可恶!你快点放了白江儿!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像是终于笑得够了,立起身来,以剑指着身后黑色带着血腥味的江河,“死无葬身之地?很容易!华啸,只要我把她往江里一扔,我保证,她不会有葬身之处!哈哈!”我说罢,便又笑出声来!半晌方才怒喝道,“说!你要她的命,还是要这金银珠宝!” 他怔了怔,抬头望天,“我华啸身为匈奴大将,若然连族人的利益都不能保证,那么,我有何面目再做将军?我曾对天发誓,要将匈奴由乱世之中最弱的国,变成最强的国家!可是,他们连年征战,打得我太原几乎被掏得光了!我想找个强大的靠山,我有错吗?舒妤!你公平一点!你扣心自问,你什么时候爱过我?你什么时候,有白江儿对我一分的温柔怜爱?你真的把我当成男人了吗?你只把我当成是跟在你身边的一条狗!你从来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我对你的一腔热血,被你兜头一盆冷水淋得熄灭!你怎么能怪我!你要我选,好!白江儿!你不要怕!她把你扔进江河,我自然会跟你一起下去!我夫妻二人,生不能同寝,死亦要同穴!舒妤!你动手吧!”他仰天长啸,泪水长流。 白江儿呜呜的哭着,“夫君!我不想死!夫君!救我!” 我冷笑着举剑,正要对着她的心窝处刺下,剑尖,却叮的一声,刺了个空!我惊的往后凌空翻个筋斗,空出的左手抓住那枝黑色的羽箭!此箭浑身乌黑发亮,箭头上面有毒! 我手里执箭,连忙的跟安平回转身子,低头道,“来者何人!” 他二人一左一右在我身后,跟着跪倒在地,“师傅!” 黑暗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那人身着黑色战甲,一人独自骑在马上,马后面,泛起一路的尘土飞扬!他,竟是用内力在骑马!只见他腰仗长剑,弯弓,身后背着箭!箭,共有十二支,现在,却只留下十一支!弓,才刚刚用过,此时正发着嗡嗡的声响! 他的马行至华啸的战马前头,这才收了内力,扬声道,“舒妤!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我想过跟他见面之后,会是怎样的情形,是生死相博,还是恶言相向!却不料,他竟是说出这等关心的话来! “我!”才一个我字出口,我的喉咙口,便像被什么堵住一般,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被背叛的伤心,被那人狠狠的伤害的痛楚,竟是一下子决堤而出!“反贼!”说罢,泪,便自落了下来!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把白江儿放了!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