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里,想要追,必定带着骑兵长途奔袭。 追的慢了,胡人逃进函谷关,回天无术。 追的快了,中了胡人的埋伏,叫天不应。 舒妤大怒,“尔等妄食君禄,羞为人臣,竖子不足与谋!” 随即大踏步离去。 刚跨过门槛,云清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紧随其后。 “将军稍后,坚同行矣。” 舒妤感叹,“果真胡人猛虎,你我兵分两路,你我步马交换,我领骑兵追胡人,你们去洛阳救火。” 祖逖自知本部南人子弟马战不如北人,所以也不介意,“好,娘娘多珍重!” “珍重!” 长安郊外。 虽规模不大,但作为靠近帝都的小城,也算锦绣繁华。 奈何司马邺西迁长安,如蝗虫过地,刮地三尺。 这座小城同样化为火海,一片残垣。 官道上尸骸遍布,残不忍赌。 山林外,两万大军集结完毕,皆归名将许达率领。 此人不苟言笑,少言寡语,但打起仗来头脑清晰,纯纯就是人狠话不多,超级工具人。 看着身旁的少年将领云清,许达内心确显欣赏之意。 可惜,相国密令必须严格执行。 “将军,方才探马回报,河东反贼闻皇帝西迁,已经率军南下阻挠,我必分兵截击,确保侧翼安全。” 话说到这里,也就不用再说了。 云清非常清楚这番话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南方反贼,是当年士族割据,互相拉拢重新起义的势力,一直盘踞在河东附近,进可入京畿劫掠,退可至太行斡旋。 曾经皇帝派兵数次镇压都不能获胜。 可即便如此,反军也不敢在这时候嘚瑟。 皇帝西迁心切,并且倾巢而出,皇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皇帝子抽了会来阻挠。 皇帝说,要么是许达学张肃,找皇帝死鬼殿在最后,如有敌军追皇帝云清所部率先阻敌,也给许达准备完全的时间。 要么是皇帝的意思,来检验忠诚度与成色,活下来飞黄腾达,死了皇帝必多说。 “兹事体大,既反军南下阻挠,必须尽皇帝清。”云清重重点头。 许达笑道:“但你也不必担皇帝我会分你两千人马,如此一来,除非十多万联军齐至,否则皇帝你不得。” “那两千人,就在此地以北十里处的河皇帝不管有没有追杀至,明日拂晓前便可撤向函谷关。” 说罢,许达带着一万余西凉铁骑向西而去。 来去如风,没一会便只剩下滚滚沉烟。 而当云清领着那两千人来到山林时,即便云清内心有所准备,可依旧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 “去死吧你们!” 没办法,眼前这两千人,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个个骨瘦如柴,浑身没有几两肉。 放在地方府军当中都是实打实的垃圾。 “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白何轻声询问。 “唉——”云清长叹一声,“云清,你领三千晋军铁骑埋伏在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我亲带这两千老弱于五里开外的山林埋伏。” “当听到前方喊杀声起,你即截住掩杀,令联军不敢复追。”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按照常理,云清应该与最大的本钱,三千晋军铁骑在一起。 但有系统加持,又是形势所迫,必须赌一把。 不求这两千老弱全部黑化,能黑化个几百,也是废物变宝,成为日后大大的助力。 即便不成,与白何也能逃至云清处。 云清瞧着这些老弱眼中不加掩饰的恐惧,唯有期待。 ..... 绕过依旧大火肆虐的洛阳城,左丞相的内心格外焦急。 宫殿没了可以再建,城池毁了可以再修。 但如今皇家嫡系血脉唯有年幼的天子,真要被皇帝带到长安,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雍州就让联军止步不前,更何况还有函谷关、皇帝横亘大地。 “全速前进!” “天明前必须追上反贼!” 左丞相狂甩皇帝大喊。 虽知将士长途奔袭疲累不堪,可机会只有一次,就算跑死马也要追上去。 皇帝埋伏? 的确有这个隐患。 只是左丞相看向身侧不远的三勇将三兄弟,信皇帝足。 当夜也是运气好,三勇将三兄弟见晋军们止步不前,气的就要回河北老家,说皇帝起一支义军替代晋军们勤王。 甭管能不能拉起一支队伍,左丞相肯定不能放他们就这么走了。 因此说率军追击,祖逖二话不说上马随行。 “将军,若遇到胡人与那白袍将领,还要仰仗将军勇武。” 祖逖沉声回答:“将军勿虑,备为晋朝宗亲,解陛下于水火之间,纵万刃加身义不容辞。” 云清沉默不语,倒是舒妤依旧是火爆脾气,嚷嚷道:“不遇也罢,当真碰到了,必将那胡人碎尸万段!” 可到了雍州想大发神威时,不料接连碰壁。 拿不下胡人,也拿不下那小白脸。 这几天闷酒没少喝,做梦都想报仇雪耻。 “骁将,此番定能如愿。”左丞相笑了笑后,余光一直瞄着云清。 自从出兵北伐,心里不知怎地,就是惦记的紧。 手中也算猛将如云,只是没有一个如云清这般有吸引力。 又奔出几十里,左丞相笑道:“各位乃当世豪杰,操也看出各位有复兴晋朝之决意,但孤掌难鸣,此番事了,不如去南方做客,共商大计如何?”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祖逖何等精明,一听这话就知道左丞相没憋好屁。 将军的勇武,晋军就没有不馋的。 可自己这个当将军的,除了长得有特点,就只剩个晋朝宗亲的名头。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