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无夜是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弄醒的,她在梦见了七七,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在一起。无夜有些慌,她想跟着一起去,却发现只是一场梦,这次又和上次不同,这次的鱼太多了,有百来挑呢,差不多是上次的四倍,她怎么放心? 看了看旁边睡得死死的无夜,还是狠心把他摇醒,口里叫着:“你给我起来!” 无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了道:“人家要尿尿” 尿什么尿呀!挣扎了一下道:“给我起来!” 无夜一个激灵,往旁边一摸,七七的确已经不在了,连忙穿衣起床,小孚在外面听到声响就走进来见无夜起床了,连忙上前按住道:“你起那么早干嘛?小心冷着!” 无夜连忙表白:“人家也要去嘛!” 无夜听了也睁了圆溜溜的眼睛渴望的望着魏延,虽然没有说话但甚于开口说话。 司马孚本来就不放心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家里,现在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没多想,连忙翻开柜子取出父亲的一个冬衣,又给无夜穿了衣服,打了水给两个小的抹了一把脸,连忙用大棉袄抱起无夜,领着无夜来到院中。 商人早就准备好了,见司马孚出来,笑道:“无夜和也去啊!” 司马孚腼腆地笑了笑:“我不放心他们在家。” 说着把无夜放到了车上,又把那个装钱的布袋子挂在的身上,也把他抱到车上,用厚厚的棉袄包起来。这件棉袄很大,即使是包了两个孩子依然是绰绰有余。司马孚也爬上了车,半饱着无夜。 商人见大家都坐好了才驾开马车,出门之后又帮着他们关了门,一下山也坐上了马车。商人驾的马车很稳,这棉袄又暖和,天还没有亮透,所以无夜和老年女人很快就又睡着了,就是司马孚也有些昏沉,半睡半醒的,商人见了,把车驾的更稳了。 到南市的时候是把他们两个叫醒的,揉揉眼睛,才发现这条街上比上次的更宽敞些,因为来得早了些,街上还没有几个摊位,商人帮着他们占了一个较好的位置,又帮他们把东西都搬下来,看着满满地六大桶鱼,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留在这里帮你们卖吧?” 司马孚摇了摇头:“商人放心,上次我们也是卖过的,您还有工要做呢,等您做完了工,说不定我们就卖完了。” 商人想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卖完了东西就在这里等我,我来接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司马孚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这也是他今天最担心的,不怕这些鱼卖不出去,就怕有人起歹心,毕竟他们只是三个孩子,这里的人又不熟,保不定就有人见钱眼开,做出什么事来…… 人渐渐多了起来,因为有了上一次叫卖的经验,所以这次容易多了,不一会就有人注意到这边新鲜的鱼,买鱼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到衙役来收摊费的时候已经卖出了将近一半的鱼,收钱的衙役多看了一眼桶里的鱼,道:“这时节还有这么多的鱼?看着挺新鲜的?家里养的?” 司马孚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家里放养的,一直也没怎么管,只是突然发现往年放下去的鱼都长大了,所以才捞了些拿来卖就望着今年置办些好的年货。” 衙役听了点点头没再问什么,拿了钱继续去收下一家的。 他们的上一家是卖豆腐的,见他们今天早上卖出去这么多的鱼早就眼红了,现在见生意清淡些了,就挪过来道:“你们这鱼看着倒像野生的,是自己抓的?真是好本事,一次抓了这么多!” 无夜就气鼓鼓的瞪着她说:“真是我爹养的!”声音清清脆脆,虽不大声,却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司马孚眼睛深邃,让人看不出什么来,无夜就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道:“魏延,鱼是咱们家的,都是咱们家的,只有我们去拿,”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池塘!”说着两眼亮晶晶的渴望地看着他。 司马孚听懂了,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也有地盘意识,她见那河只有他们去抓鱼,就以为那河是他们家的,自然,里面的鱼也是咱们家的。司马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松了一口气,无夜还是个孩子! 司马孚露出笑容道:“因为家父平时都是忙着种田,所以都不太打理池塘,以前家里都是只放了鱼苗下去就不太理会了,这次要不是家妹闹着要吃鱼,我们都不知道池塘里的鱼这么大了!所以看上去有些像野生的”顿了顿道:“其实也和野生的差不离了。” 无夜差点没笑出来,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就拉着司马孚的手,指着她摊上的豆腐说:“吃。” 老年女人就拍了她的手道:“就知道吃!” 那人见无夜喜欢她的豆腐喜得不行,笑道:“哎呦,不是我自夸,这一条街上的豆腐再没有比我的更好的了,而且用这豆腐炖鱼是最好吃的,你们要是想要我算你们便宜一些……” 司马孚见已经有人过来买鱼了,就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抽空说,“那好吧,你给我们留两块,回头我们再拿。” 那人见生意做成就喜滋滋的走了,司马孚松了一口气,专心招待起客人来。 无夜见所有人都不注意自己,就跑到收钱的老年女人旁边,把布袋里的钱悄悄转移到她的内袋里。这是早就商议好的,上一次卖完鱼之后回到家,司马孚就在无夜和老年女人的衣服里面都缝了内袋,正要出了什么事,对方也一定是搜司马孚,而忽略最小的无夜或老年女人。 正午的时候,司马孚让无夜在旁边买了几个饼,三人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