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筠低头看着怀中的男子,思索片刻,觉得不能让这好不容易找来的“人肉大补丸”出事。她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黑乎乎的大丸子,粗暴地塞到男子嘴边。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里却在天人交战。
一会儿想着,好歹救了这紫气男两次,收点利息也无可厚非;一会儿又觉得,这人都昏迷不醒了,趁人之危是不是不太道德。
可最终,对生命的渴望战胜了道德的束缚。
她小心翼翼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地伸出手,上上下下地在他的身体上摸索起来。
手指滑过肩膀,轻轻触碰他的胸口,沈星筠专注地感知着紫气的流动,手臂上的彼岸花印记被激荡得竟摇曳起来。
呜呼!!
不愧是绝世罕见的大帝星,这混沌紫气对她来说真的太补了!
她的手继续向下滑过男子的腰际,再次感受到紫气的微妙变化。
“果然,”她低声自语,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不同位置的紫气流动是不一样的。”
沈星筠满脸喜意,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仿佛吃了十全大补汤,一个人傻呵呵地乐着。
一旁的季霜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这大姑娘这吃起豆腐来也太生猛了!
想当年自己一眼看上自家夫君,也不过是直接绑上黑虎山当了压寨相公。
没想到,这大姑娘朗朗乾坤之下,大白日的就调戏起良家男子来!
比不过啊,比不过!
就在季霜扶额无语时,她突然发现男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急忙提醒道:“姑娘,这位公子好像快不行了!”
“嗯?”沈星筠回过神,低头一看,果然,那男子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几乎毫无血色,唇色发紫,似是被那药丸噎着了。
她无奈地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轻点,稍稍抬起他的下巴,见男子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终于把药丸顺利咽了下去。
沈星筠见他恢复了些气色,心中松了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道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没有机会也得创造机会,机会一来,还不是说上就上!
于是沈星筠抓紧时机,低头就啃。不是,是渡起气来!
然而,就像上次一样,刚充电不过一刻钟,紫气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的只有冷寂的空气和难以言喻的空虚。
沈星筠不由得皱眉,她本来以为上次只是意外,没想到次次如此。
帝星偏移,紫气衰弱,难道自己续个命还得宫斗打怪,助力帝星登顶不成?
沈星筠皱着眉头,还在思索回味,恍然未觉身下的男子眼皮微微跳动,显然是即将清醒的迹象。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便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禁锢在怀里,双唇被迫与对方相贴。眼中瞬间泛起浓烈的杀意,身体本能地要反击。
他五指成爪,抬手向着对方的脖颈掠去,恨不得一掌将此人的脖颈扭断。然而出手的瞬间,他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软弱地没有一丝力气。
凶狠冷硬的五爪最后变成软绵绵的巴掌,轻飘飘地拍了沈星筠的脸颊上,平白地生出一股暧昧。
沈星筠察觉脸上什么东西拂过,抬起头,就看见身下的男子双眼泛红,满脸屈辱与愤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登徒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沈星筠是真的有些心虚!
毕竟真要算起来,她可是活了万万年的老祖宗,如今摁着一个毛刚长齐的年轻男子酱酱酿酿,招呼也不打就啃了两次,哪里还有神界帝姬的体面可言!
不过想起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命数,她又释然了。
自己命都快没了,还讲什么体面!
她重新打量着怀中的男子,只见他睫毛轻颤,眼眸含水,薄薄一层水光缀在睫前,要落不落。雪白的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薄唇紧抿,像只受伤的孤鹤。
沈星筠突然心中泛起不忍,忍着尴尬好意地解释道:“那个……刚才你差点没命,是我救了你。如果我说刚才只是在渡气,你信不信?”
男子神情一震,也没说信不信,只是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突然想起今日是新月,那么自己身上的禁制估计是再次触动,陷入虚弱。如若不然,又岂会让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杂碎得逞?
按理说,生命垂危,影卫定会现身,可这次……
想到刚刚被强吻的场景,他眼神往不远处的大树瞥了一眼,低骂道,“废物!”
谁也没察觉,其中遮天蔽日的大树上,小小的一片叶子,颤巍巍地抖动了下。
看着男子半天没言语,沈星筠觉得看在那一捧紫气的份上,该主动识趣些。她下巴抬了抬,直接自报家门,“沈星筠。”
那男子冷嗤一声,理也不理,挣扎着绵软的身子就要起来,显然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
沈星筠见状,直接一个俯身,佯作要亲,直把那男子惊出一身冷汗,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咬牙切齿吐出自己的名字,“玄祁!”
“四皇子玄祁?那个三岁失踪,前几日才刚刚认祖归宗,恢复皇子身份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