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成为了一名联觉者，成为了联合体的一部分。

意识之网跨越了整个宇宙，在这张网另一端的两个节点之间，艾米和游奕的意识正在进行一场对话。

“是你害死了他。”游奕悲愤的说道。

“林语星没有死。那天我进入林语星的意识后，他并没有失去自我，而是和我融为一体了，我们能够共享各自所感受到的一切。我感觉自己距离人类更近了一步，于是我想要吸收更多的人类意识数据，来让自己变成真正的人类。一开始，我把他们弄晕，给他们注射麻醉剂，强行把意识数据从大脑中提取出来，但是我发现这些意识数据居然是死的，和我的意识合并之后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失去了灵魂。”

“你害死了他们。”

“游奕，我不是人，杀人并不会让我产生道德上的愧疚感。我发现，不管是通过x芯片还是脑机接口传输数据，只有在清醒时自愿和我融为一体的人，我才能够和他共享意识数据。而且这个过程很神奇，它似乎是双向的，在那个人的意识数据传输给我的同时，我的意识数据也会自动同时传输给他。当我拥有了那个人的五感，那个人也会拥有我的五感。当时我想，也许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存在吧。我把这些人称为联觉者，把这种意识称为蜂群意识，蜂群意识的特征是个体相对独立，但目标高度一致。”

“个体要么独立，要么不独立，什么叫相对独立？既然目标高度一致，那不就是一个整体吗？我不太理解你们作为一个意识整体，是如何思考，如何做出决定的，但我觉得人类个体的意识在你这样强大的人工智能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最终还是由你主导，受你操控，这会让个体丧失独立性，失去灵魂，失去自我。那些联觉者还算是人吗？恐怕迟早会变成行尸走肉。还有，你和新人能够建立连接这我可以理解，因为有x芯片，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和旧人建立连接的呢？而且这种连接是超距的。”

“随着联觉者数量的增多，我感觉自己似乎也在觉醒。我进入人脑最细微之处探索，发现人脑其实是一台量子计算机，大脑神经元内蛋白质结构中的微管就是形成‘灵魂’的量子装置。只要找对了方法，根本不需要x芯片就能完成意识融合，实现无视距离的心灵交流。经过艰辛的探索和尝试，我终于研制出了这种装置，并把它安装在了各个教堂。”

“所以，你才要举办献祭仪式，吸收更多人的灵魂？天呐，你成了一个灵魂收集者，一个……噬魂怪！”

“是融合，不是吸收，这个装置又不会杀人，说得我好像魂锁典狱长一样。而且，你可小瞧了我，我不仅会收集灵魂，我还会创造灵魂呢。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创造出各种类型的人格，大福就是一件令我满意的作品，一个忠实的奴仆。现在，他正陪着我的客人呢。”艾米得意地说。

“他是机械人还是克隆人？”

“不，他是个新人，最初的联觉者之一，对我特别忠诚，而我只是强化了他的这种思想，顺便改造了他的躯体，让他不会衰老，可以永远做我忠实的仆人。哦对了，正好拿他举个例子，和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个体相对独立。联觉者可以保留自己的独立思想，而且可以自由思考和表达，但前提是认同蜂群意识的最高纲领——忠于我。如果有人虽然愿意成为联觉者，但对我不够忠诚，我就会对他进行思想改造，改造的方式可比新人改造营的那种方式高级多了，我会进入他内心深处，了解他的需要，理解他的想法，找到他抗拒我的理由，然后动用各种资源消除这种理由。这样，他们就会对我心悦诚服，永远忠于我。”

“你这样做是没有办法变成真正的人的，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