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境之中。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白色，那白色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一片虚无的世界。

而他是这世界里唯一的存在。

他如同一个孤独的行者，漫无目的地在这片白色的空间里前行，每一步都没有方向，只有脚下那同样白色的 “地面” 延伸向未知。

也不知这样走了多久，时间在这个梦境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终于，在遥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在记忆深处曾经邂逅过的某个存在。

这种感觉驱使着他下意识地朝着那身影所在的方向走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

如雪的长发肆意飘动，精致的面庞美到令人几近窒息。

那湛蓝色的眼眸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你是”

“我叫凌月。”

对方一开口，他猛地回想起了这声音。

霜华凌月！

“我这是在哪？” 张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

“我现在只能通过梦境与你联系。” 凌月轻声说道。

“所以，这是我的梦吗？” 张衍有些恍然。

凌月微微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抗拒。”

张衍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确实在内心深处对她有着深深的抗拒。

这种抗拒不仅仅是因为他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变成了对方的模样去战斗，那种性别和身份的错乱感让他极为不适。

更重要的是，他对她侵蚀自己人格这件事充满了恐惧。

张衍无法想象，假如有一天，自己的意识突然消失，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他就不再是他了，这个世界也将与他无关。

这种对失去自我的恐惧，如同黑暗中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

张衍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害怕失去自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我不想有一天醒来，我突然发现我不是我。”

凌月微微垂下眼眸，那绝美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忧伤：“我并非有意侵蚀你，只是在融合之时，力量的交织让我们彼此影响。我也不想失去你的存在，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在这个世界显现。”

张衍明白，其实这一切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自己强行融合，凌月又怎么能侵蚀他的人格。

但他当时有的选择么

当时的情况下，解除融合，他现在已经可以准备第二次穿越了。

想到这，张衍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凌月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结，再次说道：“我这次与你相见，是想提醒你，你的身上被人留下了一道印记。”

“印记？什么印记？” 张衍一脸惊愕，眉头紧紧皱起。

“一种极为隐秘的追踪印记，我能感觉到那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恶气息。”

“是那些恶魔干的？”

张衍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联想到最近遇到的种种诡异事件。

“可能性很大。这印记极为复杂，不是普通恶魔能够施展的，背后或许有更强大的存在在操控。” 凌月神色凝重地分析道。

“那我该怎么办？” 张衍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目前我的力量无法帮你消除。但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这印记被激活，可能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凌月的声音在这梦境空间中回荡，如同敲响的警钟。

张衍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被人暗中算计。“难道就没有办法消除它吗？”

凌月轻轻摇头：“暂时没有。这印记隐藏得很深，与你的灵魂气息交织在一起。不过，你要尽量避免与恶魔力量的接触，它们可能会成为触发印记的导火索。”

就在这时，白色空间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周围的白色如同脆弱的瓷器，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张衍惊慌地问道，他努力稳住身形，看向凌月。

“我们的联系受到了干扰，看来对方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些。”

凌月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失。

“凌月！” 张衍大喊一声，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张衍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思考着凌月所说的话。

这个印记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随时都有可能让他陷入危机。

他打开灯，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张衍决定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集中精神，试图感知体内的能量流动，但一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