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长给贾珍喂完了符水,众人见贾珍竟然安静下来,不再闹腾,连忙又将贾珍送回房间内休息。 “我已经将缠在贾候爷身上的恶鬼消灭,需得静养三十三日,到时自然恢复如初。” 贾蓉自是拉着罗道长一顿感谢,心中却有些恐慌,这道长看起来好像真有些本事。一面怕其将贾珍医好了,一面又想着真能治好说明这罗道长有本事,可以跟他学道法。 正犹豫时眼看时候已是不早,又忙让人去备饭,想留其在宁府吃饭,好仔细问问。 罗道长推辞道:“贫道这几日乃是斋期,不便留在贵府用饭。”说着又让道童将开坛的一干事物收拾了。 “真人,世上可有仙人?何般名号?” “仙人局在蓬莱,处三十三天之上。非得道高人见不得。居士若是有意,日后可多到观内,我当亲自为居士讲解。” “日后定再叨扰真人。” 那罗道长见众道童收拾好了物事便要告辞离去,贾蓉又留了两次,罗道长只推辞道晚上回去还有功课要做。 贾蓉便亲自将其送出了宁府,见赖二领人送来两盘银子,交于罗道长,说道:“太太说:今日劳烦真人了,些许功德钱,还望真人笑纳。” 那罗道长便让道童收了银子,与贾蓉告辞后便上车离去了。 贾蓉见那银子有两大盘,有些不舍。自己以后可是这宁国府的继承人,这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啊。便问得赖二给了多少,得知给了一千两后更是心疼不以。 自己忙前忙后好几天了,亲自做了一些煤球,也没挣到一分线。这罗道长跳了会儿大神就得了一千两,比自己挣钱快多了。 心里想这罗道长肯定无真本事,也是个来坑蒙拐骗的,真仙人哪有要钱的。 …… 下午,王子腾也来瞧问。接着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和一干贾府的亲朋故友都来瞧看。 贾珍喝了符水起初安静了一会儿,晚上又发了病,浑身火炭一般,口中不住的嘟囔,却又听不清话语。 尤氏和秦可卿日夜守在旁边,寸步不离,只不住的干哭。贾赦和贾蓉又到处请了僧道,只不见效。贾母也带荣府众人每日前来看顾。贾政见此也觉得烦闷,便劝贾赦道:“世人生死,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强者。珍侄子的病来的稀奇,百般医治不效,怕是因果报应,天意如此,也只好由他去罢。”贾赦权当没听到,仍是不断的找人。 到了第六天,贾蓉见贾珍躺在床上,连气都快没了,便悄悄的将那纸人收了起来,回房烧掉了。 虽然将那纸人烧掉了,贾珍却仍不见好,依然是高热不退,成天胡话。 尤氏见状又让贾蓉和贾蔷去玄真观请贾敬,二人在玄真观候了一天一夜,贾敬仍是不见,只一味的炼丹。贾蓉便留贾蔷一人在观里等候,自己先回家预备贾珍的后事了。 又过了一日,贾蓉见贾珍虽任吊着半口气,但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嘴里只不时的呻吟。 知道贾珍时日不多,当下便放了心。上午,贾蓉便借口说去寻高人,一个人骑马离了宁府。离到王皮胡同还有段距离时,贾蓉便将马托付给了路边的商贩,只说自已要去出恭。 而后便急匆匆的往王皮胡同去了,到了胡同,却见马道婆家还未锁门,便知其还没走。遂到胡同里面寻了家上锁了的房间,躲在门沿里。等了一会,那马道婆就跟那出门了。 却是贾蓉前两日化妆打扮了一番,让马道婆的街坊传话给她,让她今日午时去泰丰楼寻柳元。这马道婆虽然觉得稀奇,但想着可能是从哪里听说了她,特地来求自己办事的,便前去了。 贾蓉见人走远了,赶忙出去到马道婆门前。从袖子里摸出一把被汗水浸的湿涔涔的铁条,插进锁眼里开始捣鼓。 弄了半天,直将贾蓉急的满头大汗才将锁撬开。贾蓉进了房间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到柜子前翻找了一番,找出一账本和许多银子来。 翻到账本的后面,果然见有一页记着: 宁国府贾蓉银二百。 要了鬼要整治一个人。(是个大户,以后可以多去逛逛。) 贾蓉便小心翼翼的将这一页撕了,又从银子里将自己当日所给的四个马蹄银找出收起。 而后便将东西都放回原位,从柜子里拿了一个里面有许多纸人的娟包。出门探头看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便将门重新锁好。 从摊贩那里取回了马,贾蓉给了二十文的报酬。而后便回宁府去了。 回到宁府,贾蓉找到贾赦说:“这几日请了那么多高僧名道却总不见效,莫不是得道的高人不在这些名观大寺里反而在一些小庙里不成?不如不拘名声,多请些道人了,若是有能见效的再好不过。” “如此也好,你二太奶奶知道不少道僧,不如让她都请来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让太奶只管请来了便是,左右请了那么多人,也不缺这一份。” 而后贾赦便寻到王夫人,请她将所认识的道僧有还没来过的全都请来。 贾蓉便催人尽快去寻,生怕那马道婆发现不对回家检查,要是发现少了自己那份可就不妙了。 将人都派出去后,贾蓉就在前院焦急的等待,等看到那马道婆时才送了口气。 贾蓉先往尤氏院赶去,在一处拐角藏好。探头看到有王夫人的丫鬟:彩云,领着马道婆过来,调整了一下,等听脚步声靠近了,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正撞在那马道婆身上,二人都是摔倒在地。贾蓉先发制人,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走路不看路吗?” 彩云慌忙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