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仪手上的钥匙滑落在地上。
“都过去这么久了,记不太清。”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裴言川一眼,默默捡起地上的钥匙,开门进去。
合上门后,她抬手擦干眼角的泪珠,努力克制着不去纠结曾经的伤心之事,又把闻璟给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
令人失望的是,乔仪并没在资料中找到什么漏洞。
“所以……到底是谁?”
她该相信闻璟吗?
看着铺平散落在桌子上的资料, 乔仪的内心痛苦又挣扎。
最终,她拿出手机,抱着侥幸的心态,打算用最笨的方式确认一下。
她走到了阳台,打给了之前在老家见过面的那个中间人。
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却不想,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竟然被接通了。
“您好,我是乔兴德的女儿,前段时间咱们见过的,二十年前的案子……”
“不好意思啊乔小姐,我们对于客户的信息,一向是严格保密,请您理解一下,不要为难我们。”
对面的嘴还是很严。
可乔仪还是想争取一下,哪怕套出些细枝末节的信息,也是好的。
“容先生,我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些情报,只是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我不为难您透露给我重要信息,咱们这样……我来提问问题,您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了。”
“乔小姐,您这……不合规矩啊,您能查到线索,是您的本事,但我不能帮您验证啊,您那边万一录个音,我以后在圈内没办法混。”
电话那边的人很是为难。
乔仪只好采取卑鄙一点的策略了。
“整个案件的幕后主使,是海城的权贵对不对,你说……我要是说我目前调查出的信息,都是容先生你透露给我的……”
“乔小姐,您千万别乱来,这种事情可不敢乱说。”
那边的人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是慌乱了。
乔仪知道这事儿有戏,趁热打铁。
“二十年前的案子,跟海城闻家有关?”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吭声。
乔仪继续,“跟傅家有关?雇佣你的人,是傅氏?”
“咳咳--”
这次有了反应。
乔仪呼吸一紧,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二十年前宣布破产的那个建筑公司,就是当年傅氏旗下的分公司,之所以隐瞒工人坠楼死亡的真相,是因为傅氏当时有一家分公司要上市,不想在那种节骨眼上闹出丑闻?”
这是闻璟给的资料中提到的。
“咳咳--”
又是一阵回应。
事情已经逐渐明了。
乔仪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乔小姐,有些事情还是适可为止比较好,大家在外打拼都不容易,彼此理解一下吧。”
“好,谢谢容先生。”
乔仪见好就收。
挂断电话后,乔仪捏着手机的力道逐渐收紧。
种种线索都表明了,傅氏就是幕后主使,闻璟给的线索都没错。
可她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裴言川那边好不容易查出有关跟闻氏有关的线索,可从闻璟开始,所有的矛头又指向了傅氏,未免也太……
她下一步该干什么?再从傅氏这边求证吗?
乔仪陷入了迷茫。
第二天,乔仪起大早想去工作室的选址看一下,结果一开门,就跟裴言川撞上了。
两人面对面,相顾无言。
对视几秒后,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视线。
就连搭乘电梯,也都选择保持沉默。
孩子的事情,显然已经成为了两人心头的一根尖刺。
裴言川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上了许晚。
许晚受宠若惊,跟了上去,到了没人的楼道里,面带羞色地看着裴言川。
“师兄,你突然叫我过来,是……”
“乔仪的病例,是你篡改的吗?”
裴言川板着张脸,直切正题,目光冷沉,直接让许晚的心凉了大半,表情僵在了脸上。
又是乔仪!
许晚僵硬地扯了下唇,眼神闪躲。
“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仪上次腹痛来医院,你碰上了她,先改了病例,把她流产三年改成了三个月,做完这一切后才拍照给了我,对不对?让我误以为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可……那是我的,那是我跟乔乔的骨肉。”
许晚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我真的没有,我承认,我确实有些讨厌她,可……我更是一名有职业素养的合格医生啊。”
她矢口否认,目光灼灼地看着裴言川,语气十分恳切,坦坦荡荡。
“师兄,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比不上乔仪,可不管如何,你都不该怀疑我的专业。”
许晚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言川却如同看不到一般,公事公办道,“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调查清楚情况,你好自为之吧。”
警告完许晚,裴言川转身就准备离开。
“倘若我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