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仪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不用了,我的家事,我自己看着办。”
一句话,无形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和闻璟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离婚了。
到时候就是两不相干的陌生人。
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省得不清不楚。
车子靠路边停下。
闻璟侧头,直勾勾地看着乔仪,眼睛里波涛汹涌的情绪似要喷涌而出。
“乔仪,你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为什么你一有问题能想到裴言川,却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呢?明明我才是你的丈夫!还没离婚!”
乔仪, “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报备。咱们两个只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无关私人感情,该划清的界限必须划清,心存不该有的妄想,只会给彼此带来麻烦和不愉快。还记得吗?这是结婚当天,你给我的提醒。”
“闻璟,你现在有些越界了,错把习惯了当成一些其他的感情,这只是短暂的冲动,很正常,但你不能将错就错。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闻璟眸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他知道乔仪想说的是什么。
没直接点明,已经给他
留足体面了。
乔仪扯了扯唇,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尴尬。
“差不多……就回去吧,到海城,路程挺长的,美景可不少,记得多留意,等下次再来这个小镇,你可能就会发现,它对你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你只是觉得新奇而已。你在这儿耽误得够久了,想好就出发吧。”
乔仪下车。
闻璟看着女人形单影只渐行渐远的背影,赌气般大吼:“我走了?我真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乔仪连头都没回,摆了摆手。
闻璟挫败极了,重新启动车子,掉头走了。
乔仪没有受到这些小插曲的影响,找到了建筑公司的负责人。
“乔小姐,您父亲就是醉酒坠楼身亡,这尸体鉴定报告和法院的判定结果都可以证明,您不必心怀疑虑,我们现在只是走正规程序而已,拿了钱签了合同,这件事情就此了结。”
对方的嘴很严,几乎滴水不漏。
乔仪从只言片语中,才拼凑出一条信息:这个所谓的负责人,貌似也只是个中间人。
他对具体情况明显不是很了解。
背后的委托人很神秘。
她隐隐感觉,父亲的死,好像没那么简单。
她没有过多纠结赔偿金的事,直接反其道而行,去问了当年在家里通报父亲死讯的叔叔。
“这……我只记得那天晚上,你爸确实被人叫出去了,应该是去喝酒了,天快要擦黑的时候,就有人招呼说工地上死人了,一确定是你爸,我就赶紧回来报信,其他的情况,咱就不清楚了。这可是人命大案,当时那工地又是个大项目,咱也没那本事打听太详细啊。”
乔仪听得手脚发凉。
她几乎可以确定,她爸的死,绝对另有隐情。
她爸根本就没有跟人喝酒的习惯不说。
那天晚上,还是父亲答应回家团圆的日子。
电话里还说,连她和哥哥爱吃的小蛋糕都买好了。
以父亲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失约。
“姑娘,你爹娘也不在了,你奶奶和你哥又……一个小姑娘凭自个儿本事,有今天不容易,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成家了,好好把自己小日子过好就行,以后啊,就别回来了。”
乔仪走在街上,双眼空洞,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
。
所有人都在劝她释怀过去。
可那场意外,让她家破人亡,母亲改嫁,兄妹相残。
没了遮风挡雨的父亲后,家散了,她任性撒娇的底气,也就没了。
如果父亲还在,她甚至都不会嫁给裴言川,不至于在婚姻中受了委屈之后,连退路都没有。
她一切的痛苦,好像都源于那场意外,叫她如何释怀。
今后,只要有一点儿有关的线索,她都会顺着查下去。
无论花费多长时间,不管过程那么曲折……
滴滴——
一道汽车鸣笛声响起。
乔仪抬眼望去,看到了驾驶座上张扬邪肆的男人,正漫不经心地摁着喇叭。
对上她的眼神后,对方皱了皱眉,随后快速下车,走上前来。
拿纸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怎么哭了?谁给你委屈受了?给老公说说,给你出气去。”
乔仪一哭,他心脏就跟被针扎似的,刺痛难耐。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丫的!敢欺负我老婆!干他!”
说着,就要寻着乔仪刚刚的足迹,去找罪魁
祸首。
乔仪伸手将他拉住,声音闷闷的,带着鼻腔。
说了半真半假的话。
“没有人欺负我,就是突然想我爸了,刚刚去看了一个和我爸生前想熟的叔叔,聊了一些之前的事儿。倒是你,以后别这么冲动行不行?!”
闻璟并没有怀疑乔仪的话。
最喜欢听她说他们的以后了。
“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