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仪,听说你流产了?要不是我正好撞见你挂号,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和师兄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许晚推门走了进来,一副对裴言川休息室驾轻就熟的样子。
看来平时没少来啊。
乔仪听见她虚情假意的鬼动静,就忍不住翻白眼。
许晚看着乔仪苍白虚弱的脸色,嘴角漾出一抹微不可查的讥诮,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转头看向裴言川,触及到男人脸上的伤口后,满脸的心疼之色。
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乔仪,言语关切。
“小仪,你找的这个老公,该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你给他流了一个孩子,伤了身子,他不在医院守着你就罢了,竟然还敢跟师兄动手……”
她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了乔仪的手,面露担忧:“话说,你那个孩子该不会就是被你老公打掉的吧,要不然怎么会三个月都养不好……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一定要说啊,我和师兄替你出气。”
乔仪的脸色
愈发难看。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裴言川为什么会知道她流产的事了。
肯定是许晚从中作梗,让裴言川误以为她得流产是为闻璟。
可真是煞费心机啊。
不过也正好,她一点也不想让裴言川知道自己怀过他的孩子。
裴言川注意到乔仪神情的变化,忍不住拧了拧眉,厉声呵斥:“够了许晚!先别说这些!”
许晚脸色微变,讪讪地闭上了嘴。
裴言川的反应,和她预料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师兄洁癖那么严重的一个人,知道乔仪为别的男人打过胎之后,竟然还这么关心她。
作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不介意乔仪被其他男人碰过呢?
这么多年,裴言川身边不乏追求者,但都无一例外地被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只有她借着父亲的关系还有当年照顾裴言川昏迷的恩情,能和他亲近一些,多说上几句话。
科室的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儿,早晚会谈婚论嫁,她也以为,她在裴言川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可现在,乔仪的出现,才让她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只要乔仪存在,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能吸引裴言川的所有目光。
许晚露出无措的神情,楚楚可怜:“对不起啊小仪,提起你的伤心之事了,流掉那个孩子的时候,你应该很伤心无助吧?”
她在故意往乔仪心口上捅刀子,想要引起乔仪的失态和破防。
之前,乔仪很不禁逗的,随便一激,就会朝着师兄闹脾气,让师兄反感。
可现在,乔仪已经学会了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
乔仪将计就计,“还好吧,我本来也没有很想生。”
乔仪说着口是心非的话,想起当初,裴言川的冷淡令她在婚姻中没有安全感。
她那时候倒真的想过,如果有一个和裴言川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不是婚姻生活就能好一点。
可她越是迫切,裴言川就越是严防死守。
就好像随时都做好了从婚姻中全身而退的准备。
乔仪淡淡扫了裴言川一眼:
“说起来,这也跟裴医生有关呢,我跟他结婚两年,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不能生呢。都做了好久心理准备,接受自己这辈子没孩子了。所以就算真怀上了,也没多高兴。”
之后,她又将目光转向许晚,语重心长:“许医生,我劝你趁着年轻吃点儿好的吧,裴言川能不能有孩子,我比你清楚。”
许晚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六宝的事,竟然是她小丑跳梁了!
所以师兄他是真的……
裴言川眉头拧的更深,眸底沉黑如墨,定定地望着乔仪,似是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
当初结婚时,乔仪年纪小,所以措施一直很小心,即便父母那边给了压力,他也没动摇过,只说是自己不想要。
没想得到竟然让乔仪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导致她在男女之事方面自甘堕落,糟蹋自己。
裴言川垂在两侧的拳头,松了又紧。
如今的乔仪,真的是让他又气又恨又心疼。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
的声音。
“你待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不住休息室,不会有人打扰你。”
裴言川走,许晚紧随其后,假惺惺地朝乔仪道:“那小仪你就好好休息吧,我陪师兄去处理一下伤口。”
乔仪冷笑了声:“无时无刻不在宣示着主权,许晚,你是真缺爱啊。”
许晚脚步一顿,气得咬红了唇瓣,但是裴言川还没走远,她又不好发作,只好将怒气咽了回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乔仪脑子里紧绷着的弦断裂。
她闭上眼睛,深深松了口气。
一滴眼泪,静静地顺着眼角滑落。
她的狼狈不堪,还是让裴言川看到了,刚才竟然在裴言川面前和闻璟闹离婚。
三年前的她离婚后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三年后的她,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自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