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裴言川一边想着乔仪报复他的事情,一边挂念着乔仪的安危,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乔仪的电话,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出了车祸,手掌被乔仪挂在车上的水晶挂件刺穿。
等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许晚和导师守在床边的身影。
昏迷之前,他特意嘱咐过,不要将他出车祸的消息告知父母。
经过许晚的描述,他这才知道,自己昏迷已经将近半个月了,在这期间,乔仪销声匿迹,连通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他虎口处的伤口很深,做了简单的缝合处理,倘若伤口再深那么一点点,造成神经损伤,他有可能这辈子都上不了手术台。
在医院休养的一个月,他如同行尸走肉,终于在一个月后等来了乔仪。
推门进入病房,看到乔仪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内心的喜悦远远超过对乔仪的埋怨。
他以为,乔仪回来,是因为已经知道错了。
那个时候,他想的依旧是,只要乔仪能主动走过来抱抱他,哪怕不说抱歉,他也能无条件地原谅她。
见乔仪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又降低底线,主动走向她,朝
她伸出了手。
而她却说:“裴言川,我们离婚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可看女人认真的样子,不似在开玩笑。
他真的被气坏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伤、他的痛?
他说了气话,两人认识那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乔仪说那么重的话。
平静下来后,他捏紧了拳头,看着她的眼睛,哽着声音问道:“为什么?离婚,总要给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缘由吧。”
这场婚姻,就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乔仪移开了视线,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的语气云淡风轻:“离婚能有什么缘由,就是单纯不想跟你过了呗。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还这么年轻,凭什么要守着你这种捂不热的冰块过日子?我要找就找一个会关心照顾我,能在生活中给我回应的丈夫,不然,还真不如一个人过。”
裴言川长睫微颤,问她:“非要在这种时候谈离婚吗?我还没出院,而且之前你——”
乔仪捂住耳朵:“你住不住院,跟我没关系!”
……
“你还有脸问我,你这疤是怎么来的?”
时间回到现在,面前的女人,绝情冰冷的
语气,和当年如出一辙:“好!那我就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报应!是你活该!”
乔仪目光落在了男人虎口处的陈旧疤痕上,咬牙切齿,眼底一片猩红,恨意丝毫不减当年。
他把这疤展示出来是什么意思?
让她看看他对他的师妹多么情深意切吗?
她生怕自己再和裴言川耗下去会忍不住当场手撕了这渣男,干脆将手里的药都塞给了他。
“别拿这种事情要挟我,分明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我又没让你救我!反正你以后做不了手术,没了工作,又不用我养!”
看着女人绝情冷淡的样子,裴言川唇线抿直,垂下眼睑,竟然有点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乔仪看了之后,内心竟然有了一丝快意。
“你等等!”裴言川再次拽住了她,他已然恢复了往日清冷自持的模样:“我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演讲,现在需要立刻赶到学校,但是我现在这样开不了车。”
“好,不用说了,我懂了,需要我负责对吧?等着,我这就给你叫代驾!”
她可不想欠他的人情。
裴言川的额前瞬间多了三条黑线,他伸手摁住了女人,拧眉问道:“你难道不应该送我一下吗
?”
乔仪将手抽了出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语气漫不经心:“不好意思啊,我妹学校今天有活动,我没空。”
裴言川状似随意地问道:“小念现在该上高中了吧?在哪个学校?”
“a大附中。”
裴言川哦了声:“我要去的刚好也是这个学校,不如就一起吧,时间本来就紧迫,路上还要堵车,就别耽误时间找代驾了,不然咱们两个都要迟到。”
乔仪看了眼时间,确实,还差半个小时就到了和迟晚约定的时间了。
可她实在是不想和裴言川一起。
裴言川见她犹豫,靠近了女人些,语气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怎么?你是不敢吗?怕对我旧情复燃?也对,毕竟追了我那么多年……”
乔仪一听这话,瞬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走就走!反正我车技不好,你到时候别心疼你的车就行。”
“还有一点,我载你这一程之后,咱们之间就两清了,你以后不许拿着手受伤的事携恩图报。”
到了车上,乔仪先象征性地调整了一下座椅,摸了摸方向盘,又擦掌磨拳,一副很是紧张的模样。
裴言川忍不住笑
了:“驾照都拿了这么多年了,你紧张什么?”
“那我也没摸过这么好的车啊,先说好,你这车磕了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