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蝉?
“怎么是她?她可是李嫔的贴身宫女!”
事情到了这里,忽地来了个大转弯,众嫔妃一片哗然。
康嫔忙抬头看向徐玉宁,却见徐玉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心里替徐玉宁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疑惑徐玉宁是不是太过镇定了?
不管了,康嫔眼珠子一转,一直没说话的她,这个时候突然插嘴道:
“皇上,那鸣蝉可是李嫔的贴身宫女!竟敢戕害主子,这样居心叵测的奴婢,万万留不得!”
她与李嫔素日旧怨颇多,上次画像案,还平白在李嫔手底下吃了个哑巴亏,这一回,新账旧账一起算!
萧夺微微掀了掀眼帘:“鸣蝉,人在何处?”
——“鸣蝉姑娘,请吧!”
偏殿内,淑妃身边的大宫女突然进来,瞥了一眼李嫔两主仆,说皇上正在外头,召鸣蝉出去问话。
“鸣蝉!”
李嫔用力抓了一下鸣蝉的手,心中一急,身下又是一阵坠痛。
“娘娘!”
鸣蝉伸手拨开李嫔脸上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咬了咬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娘娘一定要平安把小主子生下来!奴婢去去就回。”
说完,她也用力捏了捏李嫔的手,才起身离开。
看着鸣蝉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李嫔心头猛地一跳。
如今她在生产中,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何情形,心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然而来不及多想,身上的疼痛就将她的神智给扯了去:“啊——!”
“看到头了!”稳婆急道,“娘娘,用力啊。”
鸣蝉深吸一口气,跟着淑妃的大宫女一出正堂,看到坐在上首脸色阴沉的皇上,还有坐在正堂里,如豺狼虎豹一样的十三位嫔妃,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有点发抖。
皇后一看到鸣蝉,想起李嫔,脸色骤然一沉。
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皇后面色不悦,盯着跪在句假话,本宫绝不轻饶!”
那太监用力磕了一记响头:“……当时鸣蝉姑娘就站在奴才的身后,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请皇后娘娘明察!”
他话音刚落,鸣蝉扑通跪下去:“奴婢有罪!”
众人:……???
这就认罪了?!!
康嫔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
“都是奴婢的错!”果然,不过片刻就听见鸣蝉痛哭涕流地说道,
“当时月贵嫔娘娘一行人突然冲出来,奴婢被吓到了,下意识一躲闪,不知怎的就撞到了抬步辇的太监,奴婢……”
鸣蝉猛地一磕头:“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才害了李嫔娘娘,奴婢该死!”
“砰砰砰”
鸣蝉额头点地,不多时,便出了血。
这么说来,也就是无心之失了。
皇后又看了鸣蝉一眼,李嫔总算不至于笨到底,把这么大个把柄递到徐玉宁手上!
皇后微微一抬手,身边的太监立马上前将鸣蝉按住,不让她再动了。
“皇上,”
李嫔到底是皇后的人,皇后还是想保一保的。
就算李嫔生的这个孩子没能落到自已手上,至少李嫔还是自已人。
这个孩子若是个皇子,照样可以牵制淑妃和大皇子。
“这么说来,此事也并非全是月贵嫔的错,”
皇后心中飞快权衡了利弊,看着萧夺道,
“可见当时双方这么一撞,底下这些个不中用的,难免慌了手脚,您看?”
只要李嫔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底下宫女太监的疏忽,惩罚一遍也就过了。
但徐玉宁还是要背上残害皇嗣的嫌疑。
“这就奇怪了,”
淑妃当即阴阳怪气地说道,“李嫔妹妹这一胎一直怀的好,如今这么一撞,倒是要遭罪了……哎,怎么偏偏就与月贵嫔撞上了呢?
如今里头的李嫔和她肚子里的皇嗣,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淑妃恨极了徐玉宁将李嫔抬到建安宫来一事,这摆明了就是拖她下水!
淑妃不趁机痛打落水狗才怪。
听淑妃这么一说,众嫔妃心里忽地有点“了然”。
是啊,怎么偏偏就这么巧,是你徐玉宁的人突然冲出来,与李嫔撞到一起?
太过巧合,就成了“别有用心”。
虽然太监认了罪,鸣蝉认了罪,但你徐玉宁就是说不清,道不楚,无处申冤。
这就是李嫔这一招的高明之处。
康嫔听了这话,替徐玉宁气得不行:“谁想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
李嫔还在偏殿生产呢,怎能说“晦气”这种话?也怪她心直嘴快。
果然皇后立马就瞪了她一眼。
康嫔有些歉意地看了徐玉宁一眼,不敢再说话了,生怕成了猪队友。
众嫔妃目光这会儿纷纷看向坐在上首的皇上,等他裁夺。
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该怎么责罚,主要还是得看产房里的李嫔两母子能不能平安。
萧夺自是不愿意责罚徐玉宁的,正打算将事情断在抬步辇的几个太监、以及鸣蝉身上,忽听徐玉宁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