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皇上来了!”
永宁宫东配殿的宫女太监看到圣驾往永宁宫而来,个个都高兴极了,忙跑进来禀告。
周常在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皇上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皇上来您不高兴么?”她的贴身宫女青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忙催促道,“小主,快出去迎接圣驾吧!”
周常在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伸手慢悠悠地拿过架子上的褙子披上,才神色淡淡地往外走去。
“咦,正殿怎么点灯了?”
刚出了门,就看到正殿里灯火明亮,前几日才分过来的太监宫女,像一群蜜蜂,来回穿梭。
周常在扫了一眼正殿,立即收回目光,转身领着青叶回了屋里:“把门关上吧。”
青叶不明所以:“小主,您这是为何……”
话刚出口,就听到正殿传来声音:“动作快些,皇上和月贵嫔娘娘要来了,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青叶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殿,不满地撇了撇嘴,生气地将门东配殿的门给关上了。
四月初七这一晚,徐玉宁住进了永宁宫。
萧夺脚步匆匆,抱着徐玉宁进了寝殿,一将她放到床上,他人也跟着压了下来,用力吻住了她的唇。
徐玉宁伸手颤抖着抱住他,抬起头轻轻回应着他。
情到浓时,她听到萧夺咬住她的耳垂:“玉宁,叫朕的名字……”
细如蚊蝻的声音从喉间溢出:“萧夺……”
萧夺微微一笑,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不管那个人在她的生命里留下多深的痕迹,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其抹平。
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寝殿里的动静才终于停歇。
徐玉宁听到康公公与萧夺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醒来。
一只手立即就掀开了帷幔,萧夺低头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了。
“皇上……”
徐玉宁一出声,才发现喉咙沙哑得厉害,想起昨晚两人闹得太凶,脸颊顿时微微一热。
萧夺坐在床沿,俯身靠过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叹一口气:“朕舍不得你。”
他在她娇艳的唇上轻轻一啄,忽又笑道:“没事,我们来日方长。”
她的后半生,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萧夺手伸到被子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再睡会,朕去上朝了。”
说完,他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徐玉宁眼皮困得直打架,帷幔一落便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听到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
院子里摆满了从盈袖阁搬来了一排排大小箱笼。
珍珠和小福子正在对册子,指挥人将里头的东西放到合适的位置。
看着窗外天光大亮,徐玉宁伸手一撩帐子,叫玛瑙进来服侍她洗漱。
“你去!”
“我不去!”
“要去你去!”
刚洗漱完,就看到小李子和琥珀站在门口一边往里瞧,一边为难地你推我我推你。
徐玉宁正在梳妆,从铜镜里瞧见了两人的小动作,不由笑了一下。
玛瑙也瞧见了,回头就瞪了小李子和琥珀一眼:“行了行了,娘娘都瞧见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小李子和琥珀脸上大窘。
两人磨磨蹭蹭走进来,似乎做错事似的,脑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徐玉宁拿起梳妆台上的口脂抿了抿,才道:“说吧,什么事?我不怪罪便是。”
琥珀连忙用手肘撞了小李子一下,小李子只好硬着头皮道:
“奴才在盈袖阁的库房看到有一箱东西……琥珀说那是先太子的遗物……奴才想问问,要不要搬过来……”
话才刚说完,玛瑙就瞪了小李子一眼,眼神里满是责怪。
难怪刚刚他们两个不敢进来呢,这确实不是件好差事啊。
刚搬去盈袖阁的时候,徐玉宁保留了一箱子先太子的遗物,徐玉宁让玛瑙将其放到了库房里。
如今从盈袖阁搬回永宁宫,这些东西如何处置,也是个问题。
徐玉宁抬起头与铜镜里的自已静静对视着,只见铜镜里的美人丹唇轻轻开合着:“不必带来了,就将它留在盈袖阁吧!”
盈袖阁是璃太妃的住处,那幅璃太妃画像,徐玉宁也将其放回了曾经的暗格里。
兜兜转转,他们母子二人,也算是再次重逢。
“无不可过去之事,有自然相知之人。”
从这一刻之后,先太子这个人,才算彻底从徐玉宁的心底里,被抹去了。
“人各有命。”
就让过去的一切,在盈袖阁结束。
徐玉宁站起身,伸手扶着玛瑙的手往外走去:“走吧,该去坤宁宫请安了。”
一出门,东配殿的门“吱呀”一声响,周常在与她的贴身宫女青叶,也正从里面出来。
两边就给撞上了。
徐玉宁微微一怔,这才想起周常在也住在永宁宫。
她们两人,一个曾是先太子的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