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有点理不清个中的关系,只好朝小福子点点头:“你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来。”
小福子压低了声音,将事情一一道来——
兆圣二年,璃太妃和慈宁太后同一晚临盆,慈宁太后先一步发动,先帝爷被慈宁太后宫里的人,先一步请去了坤宁宫。
等慈宁太后在坤宁宫生下嫡长子萧行,远在盈袖阁住着的璃太妃却因难产血崩,拼命产下一子后,撒手人寰。
而璃太妃生下的孩子,就是二皇子,萧瑾。
璃太妃去世后,先帝爷一蹶不振,慈宁太后作了主,将萧瑾交由馨太嫔抚养,可惜这个孩子,才刚满周岁,就突然夭折了。
先帝爷先是痛失宠妃,又痛失爱子,痛不欲生,后来太医查出萧瑾是中毒而亡,而毒物,正是从馨太嫔给二皇子做的布老虎里搜出,
先帝爷怒不可遏,以馨太嫔毒害皇子为由,将馨太嫔打入冷宫。
“从那之后,馨太嫔就疯了!”小福子道。
“虽说那个孩子不是馨太嫔亲生,但是那孩子的生母死了,馨太嫔又无所出,必定是当自已亲生儿子来养的,她怎么会那么傻,去杀害自已亲手养育的孩子?”
徐玉宁微微闭上了眼睛,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先帝爷肯定知道馨太嫔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查不出真正的凶手,而他的爱子又死了,所以,他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了馨太嫔身上。”
也造就了这个女人可怜的一生。
“最是无情帝王家。”
徐玉宁睁开眼睛,心里忽想,如果有一天色衰而爱驰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萧夺会怎么对她?
这一刻,徐玉宁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某一个信念。
她绝对不会,把自已的命运,交在萧夺手中。
前世的教训已足够惨痛,徐玉宁笑了笑:“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帝王情长。”
迁宫的日子,也就这两天。
徐玉宁最爱惜书房里的这些书本和佛经,故特意交代珍珠、玛瑙和琥珀,由她们三人亲手整理,不得假手他人。
这日,珍珠将所有书本按书名列了单子,入了册,命小福子搬来三个大箱子,指挥玛瑙和琥珀将这些书本搬到箱子里。
徐玉宁在盈袖阁住了一年多,抄写的佛经堆满了一面墙。
琥珀负责整理佛经,轻手轻脚将格子上的佛经转移到指定的大箱子里。
当琥珀将书架上面的佛经抱下来放好,转身去抱书架中间的佛经时,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书架后面突然“啪嗒”一声巨响。
琥珀吓了一跳,怀里的佛经掉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玛瑙连忙走过来帮忙,琥珀却指着那书架道,“玛瑙姐姐,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响!”
玛瑙伸手往里面一摸,摸到一个凸起的东西,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里怕是有个暗格!”
大户人家的书房常设有暗格,用来藏一些重要的东西,玛瑙是从侯府出来的,她比琥珀懂得多。
玛瑙轻轻一扭,只见后面的挡板移开,果真露出了一个暗格来,只见暗格里面摆着一个卷轴。
徐玉宁听说她们从书房的暗格搜出了一个卷轴,谨慎起见,还是过来看了一下。
“难不成是当初住在这里的璃太妃,留下的东西?”
徐玉宁接过卷轴,小心打开来,却见是一幅画。
琥珀和玛瑙好奇心大,也凑过头来看,然而只看了一眼,两人脸上就腾起了两朵红云。
只见画上的美艳女子披着一头绸缎般的乌发,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怀里抱着一只狸奴。
她似喝醉了酒,也似乎很热,身上的衣裳脱去了半边,只余另一半松松垮垮地拖在身上,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还有一段细如扶柳的腰肢。
“咳咳咳……”
徐玉宁脸上发热,连着咳了好几声。
这居然是一幅闺中情|趣图!
再一看落款,竟然是先帝爷的名讳!
“这是先帝爷给璃太妃画的画像。”
时隔快三十年,先帝爷和璃太妃的这等隐私,居然被徐玉宁这个“儿媳”给瞧见了,这还真是……
徐玉宁都不敢多看两眼,忙将画卷一卷,这时,画上忽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徐玉宁手指猛地一顿。
她很快又将画打开,目光落在画上的某一处,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璃太妃侧腰间,一小块形似梅花的胎记,映入眼帘。
“娘娘这是怎么了?已经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很久了。”
自从看了那幅画像之后,徐玉宁就将琥珀她们叫了出去。
书房里,徐玉宁正看着桌面上的那幅璃太妃画像怔怔出神——
她曾在先太子的侧腰间,看到过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
那是兆庆二十年三月开春的事。
那时先太子已有十八岁,徐玉宁十六岁,两人相约着到京郊踏青放纸鸢,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只能回到马车上避雨。
他拿帕子蒙了眼睛,又背过身去,让徐玉宁在马车上更衣;然而轮到他更衣时,他却大剌剌一脱,露出精壮有力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