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披着半干的长发,绸袍外面披着鹅黄色绣白芙蓉的薄披风,施施然走过来,周身气质,恬静而婉约。
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着实比她们的主子康婕妤出众多了,两位奶娘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粉藕有些紧张,倒是徐玉宁十分自然地走到小床边的凳子坐下,低头看着小床里的二公主。
二公主脸蛋圆乎乎的,还挂着奶膘,看到徐玉宁也不害怕,还好奇地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徐玉宁。
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很少哭闹,整天乐呵呵的,着实惹人喜爱。
徐玉宁坐在床边看着她抱着自已的脚趾头,啃了一脸的口水,忍不住伸出手背轻轻掩了一下嘴唇,笑了笑。
许是听到有人笑她,二公主一咕噜翻身,抓着小床的扶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徐玉宁见状,怕她给摔着了,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你小心啊,别摔着了。”
而粉藕一见徐玉宁伸手,心头忽地一紧,见徐玉宁并没有伤害二公主的意思,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对于粉藕和两个奶娘的小动作,徐玉宁瞧见了,但也没放在心上,也没将她们赶下去。
二公主已经是认人的时候了,发现眼前人不是经常陪她玩的康婕妤,顿时扶着小床的扶栏,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徐玉宁。
“漂漂……”二公主突然伸手抓住了徐玉宁的一缕头发,伊呀呀话音不清地说着,“漂漂……”
小孩子力气还是挺大的,徐玉宁被抓得头发生疼,嘴里忍不住“嘶”的一声,
见状,奶娘生怕徐玉宁怪罪,忙笑道:“二公主这是说月小主漂亮呢。”
徐玉宁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打”了一下二公主的小胖手:“放开!你这个小坏蛋!”
粉藕心猛地一提,然而很快又听到徐玉宁后半句话,她顿时一脸复杂地看着徐玉宁。
二公主还以为徐玉宁是跟她玩儿呢,咯咯地笑了起来。
“皇上……”
守在外头小福子看到皇上和康公公进来,大嘴一张就要通传,却见皇上一摆手,小福子声音就堵在喉咙口无法发出了。
萧夺边走边问:“你们小主呢?”
小福子眼角余光瞧了偏殿好几眼:“小主在偏殿。”
话音一落,萧夺转身就往偏殿走去。
萧夺刚走到偏殿门口,就看到徐玉宁腰后披着长长的头发,身上穿着月白的绸袍,外面披着鹅黄色绣白芙蓉的薄披风,背对着大门坐在凳子上,
整个人恬静而温婉。
许早刚沐浴过,她还带着一股猫儿似的慵懒,眉目间散发着温和的妩媚风情。
萧夺脚步一顿,呆呆地看着屋里——
烛光下徐玉宁正温柔地伸手点着二公主鼻子,颇有些宠溺地喊二公主“小坏蛋”,萧夺心头忽地一热。
他不禁想,以后他和玉宁有了孩子,是不是也像这般?
就只是这么想着,脸上就不由浮现了笑意,再也忍不住,抬脚轻轻迈了进去。
“皇皇!皇皇!”
徐玉宁背对着大门,所以萧夺进来时,她并没有察觉,
倒是站在小床上面对大门的二公主,瞧见了萧夺,认出这个一叫他“皇皇”,就逗她玩儿的男人来。
粉藕和两个奶娘一看到皇上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徐玉宁坐在凳子上微微转过头去,一看到萧夺,忙起身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徐玉宁身子还没蹲下,萧夺就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脸上挂着笑意,拉着她往二公主的小床边上走,又将她按回了凳子坐着。
还轻轻瞪了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有外人在,不必多礼。”
徐玉宁脸上仍挂着盈盈的笑意:“多谢皇上抬爱,但是,礼不可废。”
“你呀。”
萧夺紧紧牵着她的一只手,转身看向站在小床扶栏边上,嗷嗷朝他伸出手的二公主,笑了笑:
“这孩子,倒是心大!”
都离开亲娘了,还这么高兴。
徐玉宁却嗔了他一眼:“孩子还小,懂什么!心大是福。”
萧夺闻言,转头意外地看着徐玉宁,牵着她的手,私下暗示性地用力捏了捏,目光有点热:“喜欢孩子?”
徐玉宁脸一红,轻轻说道:“二公主天真可爱,皇上不也喜欢?”
抓他字眼?!
萧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粉藕和两个奶娘瞧着月芳仪和皇上相处如此融洽,都微微惊奇。
皇上每次到延祺宫,康婕妤和李嫔莫不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服侍着,生怕行差踏错,惹皇上不快,
哪有像月芳仪这样,与皇上仿佛聊家常似的。
都说月芳仪受宠,如今亲眼见到,才知其中的差别。
萧夺伸手摸了摸二公主的脸蛋,对徐玉宁说:“明慧在你这里,朕很放心。”
“瞧皇上说的,”徐玉宁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佯装生气,“嫔妾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能吃了二公主不成?!”
萧夺看着她微微一笑,低头凑过来,竟是道歉的语气:“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