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姑姑拿过偶人,看着康嫔道:“娘娘,请随奴婢走一趟!”
康嫔用力抬了抬下巴,冷冷地瞥着青荷姑姑手里的偶人,丝毫不惧:
“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在污蔑本宫!”
延祺宫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转瞬各宫娘娘就收到了风,个个马不停蹄地往寿安宫赶去。
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后宫发生这么大的事,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李嫔这一次直接越过皇后,来找慈安太后主持公道,皇后心中多少有些不喜,但是她更气的是,康嫔坏了她的局!
李嫔若是能一举得男,对于皇后来说,不仅是对付淑妃的利器,还可以用来分大皇子恩宠!
若李嫔出事,那皇后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康嫔娘娘来了!”
徐玉宁抬头,就看到康嫔抬着下巴,大步跨进了进来。
她的身后,跟着青荷姑姑,而青荷姑姑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摆放着的,赫然是一个扎满针的厌胜偶人。
见状,众人统统倒吸一口凉气!
再去看康嫔,却见她脸上竟无一丝愧色,更是微抬着下巴,骄横依旧。
康嫔一进来,无视众人的目光,倒是先狠狠剜了李嫔一眼,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到跪在前头的知春身上时,眸子里忽地生了刺!
她立刻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竟是这个贱人告的密!
康嫔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终日玩鹰,没想到今日反倒被鹰啄了眼!
康嫔脊背挺得笔直,越过众人走到慈安太后跟前行礼:“臣妾见过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慈安太后脸色阴沉,看着康嫔冷哼一声,也没叫她起身,就让康嫔这么跪着。
青荷姑姑拿着托盘的偶人给慈安太后看,慈安太后顿时怒道:“康嫔,你好大的胆子!”
众嫔妃见慈安太后发了怒,个个都不敢吱声,目光齐齐落到康嫔身上。
“请母后息怒,”康嫔忙说道,“臣妾扎厌胜偶人,坏了宫里的规矩,臣妾甘愿受罚。但是——”
康嫔说着,猛地抬头狠狠看向李嫔,“臣妾绝对没有诅骂李嫔妹妹,更没有诅骂李嫔妹妹肚子里的皇嗣!
这分明是有人空口白牙污蔑臣妾,请母后明察!”
慈安太后伸手指着托盘里的偶人,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康嫔眼泪这会儿说掉就掉,竟膝行两步,爬到慈安太后面前,轻轻抓住了慈安太后的手,哭诉道:
“臣妾也是母后亲眼看着走过来的,臣妾是什么品性,母后最清楚不过,况且臣妾也是二公主的母亲,怎么敢诅咒皇嗣?”
诅咒皇嗣,那不是连二公主一并骂进去了?
反正这个罪名,康嫔无论如何得撇清。
康嫔边哭眼角余光又瞪了一眼旁边的李嫔。
也不是只有李嫔一人,在慈安太后这里有旧情,她,也是服侍过慈安太后的!
果然,慈安太后顿了顿,康嫔趁机加把劲:
“二公主前儿个生病,臣妾心里焦急,无意中想起家里的老人说,小孩子容易生病,那是被小人给缠了上……
臣妾这才病急乱投医,想为二公主驱驱小人……”
“母后,”康嫔转头伸手指着身后跪着的知春,
“臣妾知道宫中禁止厌胜之术,但为了二公主,臣妾也只能恨下心来做了这个偶人。
那日这个贱婢突然闯了进来,臣妾怕她瞧见了,便罚了她,定是这个贱婢怀恨在心,所以才添油加醋,扣了这么个罪名在臣妾头上,
此人居心叵测,请母后明察!”
知春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康嫔竟如此伶牙俐齿,她连忙磕头: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不敢污蔑康嫔娘娘,请慈安太后明察!”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慈安太后忽地皱了皱眉。
徐玉宁看着慈安太后,心里估摸了一下,看着知春,忽地摇了摇头。
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不起眼的宫女——
不管康嫔所说是真是假,此事,最好是在知春的身上了结。
果然,片刻的静默过后,就听慈安太后冷声道:“来人,这个宫女……”
知春顿时瞪大了眼睛,不由抬头看向李嫔,李嫔吓了一跳,生怕知春这个时候反水,顿时朝她使了个眼色,捂着肚子轻轻“嘶”了一声。
众人目光顿时被李嫔吸引了过去,
知春会意,趁众人注意力都在李嫔身上,她突然起身猛地扑向青荷姑姑手里的托盘,将那扎满针的厌胜偶人抓在手里!
那针也瞬间将知春的手扎了一手血,将那偶人给染红了,看着颇有些恐怖。
“来人,快把她按住!”青荷姑姑大声一喝。
然而知春已经抓着那偶人重新跪下,硬生生用手将那偶人撕破了,白花花的棉花瞬间洒了一地,里头忽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快看,那是什么?!”郑才人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地上的东西,顿时惊呼一声。
徐玉宁低头一看,从人偶身中掉出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张朱砂写着的纸条!
青荷姑姑伸手将那纸条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