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吓了一跳,正要喊人,却见那男子抬起被黑色纱巾蒙住的半张脸,露出一双惯常锋利的的眸子,下一秒,她脚下一空,就被那人拦腰抱起!
徐玉宁心脏噗噗跳,差点尖叫出来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口,转而化成一句惊魂未定的呢喃:“皇上?”
他半夜裹着寒风而至,身上的衣服还沾染了夜露的冰凉,这个时候面纱下却有低低的笑声传来。
徐玉宁认出了他,差点跳出胸腔的心脏终于又被按回了原位。
她伸手一把将萧夺脸上的面纱扯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心终于定了定:“皇上!”
说起来,距离上次她病倒,两人匆匆一见,其实已经又过去大半个月了。
日思夜想的美人此刻就在怀中,萧夺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是难掩的愉悦:“是朕!”
徐玉宁看他风尘仆仆,想必是赶了一晚上的夜路,怕他劳累,顾不上脸红,忙拍了拍他的手:“你先快放嫔妾下来!”
萧夺抱着她转了个身往床边走去,谁知刚走出两步,他突然“唔”地一声,停在了原地。
徐玉宁现下身体正悬空,双手不得不环住他的脖子,见他脸色微变,也跟着一阵紧张:“怎么了?”
却见他站在原地,双手抱着她往上掂了掂……
徐玉宁一开始有些不解,待反应过来后,一抹红晕肉眼可见地从脸颊爬到了脖子根!
最近她吃胖了,她是知道的。
徐玉宁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现在她人就在他怀里,真是逃也逃不掉,躲也没地方躲。
当即又急又羞,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你快放我下来!”
萧夺嘴角一弯,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了下去。
徐玉宁心里羞臊地厉害,身子一沾床,就一把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了头。
哪怕隔着被子,徐玉宁也能听到他吃吃的低笑,真是恨不得他快点在眼前消失。
前些日子自从发现衣服紧了之后,徐玉宁便有意无意地控制着食量,但是也无法一下子消瘦回去。
萧夺一条腿半跪在床沿,伸手稍一用力就扯掉了徐玉宁手里的被子。
他整个人俯身下来,低头看着身下的徐玉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双眼一亮:“让朕好好看看你!”
被子一掀开,就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徐玉宁双手死死拽着一片被角,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避无可避,只能微微垂下眼帘,红着一张脸任由他打量着。
上次见她时,她还在病中,脸色苍白,仿若一朵被风雨吹打的花,柔弱又可怜,当时匆匆一见,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她。
这一次再见面,却见她脸颊终于长了些肉,像原先缺水干巴而至恹恹的花,一下子吸饱了水,重新变得精神可爱。
一张鹅蛋脸面色红润饱满,也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皙滑腻。
大武的上两代君王均好细腰,此风气从宫中渐渐流行开来,因此时下女子大多弱质纤纤,追求弱柳扶风之美,京中贵女对自己更是苛刻。
然而这一代冠绝京城的第一美人,忠远侯府徐家之女玉宁,却是一个丰腴玉立,风姿绰约的美人。
那种恰到好处的丰腴,绝非痴肥,而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玲珑。
前半年她一直过得不舒心,整个人消瘦得厉害,萧夺有时候抱她都觉得略微硌手了。
如今她现在的样子,远胜于在闺阁当无忧无虑的少女时,身上那种介于妇人与少女之间的气韵,更是令萧夺深深痴迷。
他一时情难自禁,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低低笑着,心里有一种将瘦弱的小猫养胖了的自豪感:“嗯,以后可不许再瘦了!”
徐玉宁偏头不想搭这话 偏生他不依不饶,竟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腰。
徐玉宁无法,只好把头转回来,美目微瞪,以示抗议。
萧夺这才注意到她眼尾似乎有点红,伸出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微翘的嘴角慢慢垂了下来,问她:“眼睛怎么这么红?可是母后为难你了?”
徐玉宁轻轻吸了一口气,连忙摇摇头:“没有的事,是嫔妾刚刚站在窗边没注意,被风吹了眼睛。”
萧夺半信半疑,然而徐玉宁看着他一身夜行衣,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半夜过来,还没见过母后吧?”
萧夺反握住她的手,顺势在床沿坐了来:“没,朕已经给母后去信,说了过两天会到行宫看她。”
所以他今天提前过来了,还是照样瞒着慈安太后。
这算什么?来与她私会?
徐玉宁脸上不由得一热,勉强稳住心神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转移话题:“皇上饿不饿?嫔妾让玛瑙去拿点吃的来。”
她手摸到他的披风,这才察觉到他的披风沾了夜露都湿了,冰冷得吓人,心又是一急,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
“你快把披风脱了,当心着凉。”徐玉宁忙道,“嫔妾这就让小福子备热水给你沐浴。”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下旬,北风寒如刀刮,徐玉宁真担心他被冻出个好歹。
对于她的关心,萧夺很是受用,一副她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