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气得红了眼眶,才不听他的解释,一把甩开他的手。
可是太子不依不饶,又抓住了她的手,她再甩开,他又缠上来。
“孤明明跟父皇母后说好了的,将来等你过了门,侧妃什么的才能进东宫,不能在你前头……”太子急得额头冒汗,一把拉起徐玉宁就往御书房去,“孤现在就去找父皇,求父皇收回旨意……”
然而他们人还没走到御书房,周皇后就让人请徐玉宁去了坤宁宫。
“玉宁,你将来要坐的,是本宫这个位置,是大武未来的皇后,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这样纵着太子陪你胡闹?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圣旨已下,皇上怎么可能收回成命呢。
其实她什么都明白的,她只是有些难过。
徐玉宁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失魂落魄地走出坤宁宫。
太子一看到她出来,担心得不行,忍不住抱了抱她。
徐玉宁气狠,举起拳头就打他:“都怪你!都怪你!”
太子心里内疚得不行,拉着她的手哄了好久。
“孤保证,孤不碰她们……”
徐玉宁脸一红,怒道:“我才管不了你……”
太子却用力地抓着她的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孤喜欢被你管,孤的心都是你的,你管得了!”
然后梦境到了这里画面忽地一变,她居然梦到太子牵着魏侧妃的手走在兰芳殿里。
他一手牵着小太孙,一手牵着魏侧妃,而魏侧妃一手牵着小郡主,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走在一起。
她突然觉得心好痛,不由小跑上前,喊了他一声:“殿下。”
太子回头,凶神恶煞地瞪着她:“徐玉宁,你来这里干什么?孤告诉你,就算你是太子妃,孤也不许你欺负琳兰!”
梦境到了这里,像一面镜子被人砸了块石头,画面开始四分五裂,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拽走了,然后她就醒了。
醒来时,屋里烛火摇摇晃晃,散发着浅浅的光晕。
有一个人靠坐在她的床头,一只手轻轻撑着额头,在打瞌睡,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正与她十指相扣。
徐玉宁眼珠子转了转,往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看去,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费力地动了动手指,那人马上惊醒过来,睁开的眸子锋利刺人,但是下一瞬,又微微弯了起来,眼里那股刺人的锋利也不见了。
“玉宁?”
“皇上……”
徐玉宁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声音差点发不出来。
“别急……”萧夺立即伸手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似乎大松一口气,但是下一瞬又忍不住咬了咬牙,“你真是让朕……”
后面的重话不忍心说,只好硬生生将其吞回肚子里,化成这么一句:“晚点再跟你算账!”
萧夺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重新回到床前。
徐玉宁刚退烧,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整个人依靠在他的怀里,低头贪婪地抿着杯里的甘露。
连喝了两大杯水,似被火灼过的喉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徐玉宁这会儿才终于积攒了一点力气,问他:“皇上怎么突然过来了?”
萧夺无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病了几天?”
做了一场大梦好像也只是须臾之间,徐玉宁怎么回想,也觉得自己就算病得再厉害,也不过一天时间。
但是萧夺却冷着脸说道:“三天!”
徐玉宁一惊,她居然病了这么久?
难怪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萧夺怒道:“你今天再醒不过来,朕今天就砍了张纪衡的脑袋!”
张纪衡,是张院判的名字。
“别!”生老病死这种事,大罗金仙都做不主,哪能怪张院判。
徐玉宁伸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怪张院判,你别为难他……”
萧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真是……”说着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徐玉宁的脸蛋,“只要你没事,就好……”
“嫔妾不会有事的,”这一世,她还有很多事还没做,徐玉宁重重地说道,“皇上,嫔妾不会有事的!”
只要心不死,人就有力量活着;
前世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她经历过了,这一世,不会了。
看着她用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萧夺不由得笑了笑,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低声道:“朕就知道,朕的玉宁不会这么脆弱,风一刮就倒。”
屋里烧着地龙,很暖和,此刻他的胸膛,也是滚烫的。
徐玉宁一点也不觉得冷。
两人这样平心气和地说着话,倒生出了些许情意绵绵的感觉。
这时,月门边上传来“哐啷”一声,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小福子站在外头紧张地说道:“小主,那个,桂嬷嬷来了!”
话音一落,萧夺一把将徐玉宁放回床上,他则身影一闪,躲到帷帐后面去了。
徐玉宁一头雾水,正要出声问,却见萧夺伸出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主五更天才退的烧,谢天谢地,奴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