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如今储秀宫里说话最有份量的嬷嬷,也就是一众教习嬷嬷的顶头上司,储秀宫的管事嬷嬷。
“各位受惊了!”
就在教习嬷嬷准备出去查看时,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俊俏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抬手擦着额头的汗小跑着进来,但是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
而是喘匀了气,笑着朝管事嬷嬷行了一礼:“奴才是盈袖阁的小福子,见过嬷嬷。”
盈袖阁,徐美人。
管事嬷嬷正了正神色:“原来是福公公!”
又问:“这孔明灯……”
“是奴才的不是!”小福子连忙抬头朝一众秀女看了一眼:“嬷嬷,刚才没伤到人吧?”
“那倒没有。”
小福子一副很后怕的样子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话刚说完,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小福子。”
那声音温柔如春风,一下子拂过众人的耳畔,引得院中一众秀女好奇地朝门口张望。
“小主!”小福子哒哒哒跑过去,不一会儿,他就与一个宫女一左一右,扶着一个美人跨过储秀宫的门槛,朝里头走来。
只见那美人穿着一身蝴蝶穿花的烟紫色宫装,一头乌发两侧数支长绵簪从发丝中垂落,正随着她的袅袅莲步微微晃动着。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她一进来,似乎就把院中的一众秀女给比了下去。
个别自觉形秽的秀女,这个时候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有人低声询问:“这是谁呀?”
站在最前头一身青色衣衫,左边眼角下垂着一点泪痣的美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眸光暗了暗。
此人,正是徐玉宁同父异母的妹妹——徐玉锦。
管事嬷嬷这双眼睛可是在火炉里淬过的,当即认出来人,赶紧福身行礼:“老奴拜见徐美人,徐美人万福金安!”
一众秀女也呼啦啦跪拜下去:“拜见徐美人,徐美人万福金安!”
徐玉锦随众人一道跪下,只见眼前一方烟紫色的裙摆从眼前一晃而过,留下一阵香风。
她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徐玉宁不过是一个位分低下的美人,派头竟这样足!
孰不知位分再低,那也是主子。
身边秀女们一刻未被选中封位分,就是要低徐玉宁一等,只能俯首称臣。
徐玉宁走到院中站定,如同云端仙子俯视着匍匐跪地的众人,嘴角含着温柔可人的笑意,微微抬手:“都起来吧。”
“谢徐美人!”
徐玉宁转身看着管事嬷嬷,道:“慈安太后圣体抱恙,我实在是担心,故而扎了几个孔明灯为慈安太后祈福。适才正要试试这孔明灯扎得好不好,没想到竟落到储秀宫来了,怎么样,可有人受伤?”
徐玉宁近来风头正盛,管事嬷嬷没有得罪她的道理。
管事嬷嬷笑着回道:“小主请宽心,无人受伤。”
“那就好,”徐玉宁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慈安太后身边离不了人,先告辞。”
“小主,请。”
管事嬷嬷和两个教习嬷嬷一道跟在身后送徐玉宁出去。
走出储秀宫大门外时,玛瑙突然走到了一个教习嬷嬷身边,悄悄塞了她一包银子:“徐秀女徐玉锦,乃是我们小主堂妹,还望嬷嬷照顾一二。”
等徐玉宁一走,收了银子的教习嬷嬷拿出那包银子给管事嬷嬷看。
徐昌泰徐大人已经事先跟管事嬷嬷打过招呼,没想到徐美人还亲自来了一趟,可见对这个堂妹十分上心。
管事嬷嬷沉吟片刻,心中了然:“收下吧。”
里头有秀女正扎堆围在一起说悄悄话,有人指着徐玉锦咬耳朵:“瞧见没,那个就是徐美人的妹妹,我看这一次徐美人过来,八成是来给她妹妹打点的!”
听到这话的秀女帕子一甩,狠狠剜了徐玉锦一眼:“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姐姐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美人!”
像是要印证这几个秀女的话似的,这天下午教习嬷嬷抽查宫规,徐玉锦背错了一次,教习嬷嬷并没有像惩罚其他人那样惩罚徐玉锦,而是又给了一次机会。
当然在这里面徐玉锦并不是最特殊的,还有个别家世显赫的秀女也受到了教习嬷嬷的关照,但是偏偏只有徐玉锦招了不少秀女的忌恨。
因为徐玉锦只是从五品官员的女儿,家世摆在这呢!
徐玉锦怎配跟一等公爵承国公之女司马悦,这样出身显赫的贵女相提并论?!
这边徐玉宁带着玛瑙和小福子,领着扎好的孔明灯回了寿安宫。
桂嬷嬷瞧见了,好奇地问徐玉宁:“怎么带这些东西来了?”
徐玉宁道:“母后身体抱恙,我想为母后点几盏孔明灯,还请嬷嬷先不要告诉母后,等晚上,悄悄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
入夜,徐玉宁哄得慈安太后拿布条蒙了眼,扶着她从屋里出来。
小福子等人立马点了孔明灯放到天上去。
慈安太后乐呵呵地问她:“你这滑头,又在搞什么?”
这时,徐玉宁伸手解开她脸上的布条:“母后,您看!”
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