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正轻轻按着里头的香灰。竹枝随侍一侧,殿中燃着淡雅的香,缕缕微烟正袅袅从香炉升起。
这时珠帘一晃,邓祈英走了进来:“娘娘,慈宁太后刚刚托人来报,说是身体不适,不出席今晚的家宴。”
皇后仍低着头细心地按着香炉里的灰,对于慈宁太后不愿出席家宴一事似乎并不惊讶,只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盈袖阁怎么说?”
邓祈英:“这个徐美人倒也是怪,奴才适才托人去问了,到现在也没个准话。”
皇后眸子忽地一凝,放下手中的灰押:“也不必再去问了,她不来,最好!”
她不来,伤的,也就只是那一位的心罢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皆大欢喜。
经昨日一事,皇后与徐玉宁已结下梁子,只听皇后悠悠冷笑着说道:“皇上对徐玉宁的那点情分,再消磨消磨,还能剩几分?让她再扑腾两下,正好!”
盈袖阁内,珍珠望着正屋那扇紧闭的门,心里似压着一块石头。
早上皇后遣人来通知小主出席家宴,小主没给准话,反而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屋里,东梢间的书案上摆着一幅画。
坐在书案边上的美人已经对着这幅画枯坐了半天。
画里有红梅覆雪,红衣少年执书临窗而立,目光温柔似水,俊美如神祇。
如果珍珠这里,一定认得出画上的美男子。
正是先太子——萧行。
良久,只听一声叹息轻轻响起:“是我有负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