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监说羿哥儿不见的时候,郑氏就慌了神,连忙领着小太监去了一趟净房,又来来回回在御花园找了好几遍。
没找到人,郑氏心急如焚,这才急急忙忙回了养性斋,想求助皇后娘娘。
当她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进来时,更像是印证了淑妃所说的话,众人纷纷猜测:难道真出事了?
“皇后娘娘……”郑氏扑通跪地,皇后不等她说下去,立即冷着脸说道:“来人,先扶徐侯世子夫人下去重新更衣!”
郑氏见皇后娘娘脸色不对,竟一时不敢再开口:万一羿哥儿没事,她岂不是搞砸了这一次的中秋宴?届时皇上皇后迁怒下来,让忠远侯府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她担不起。
“是妾身失仪,请皇后娘娘容妾身重新更衣,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郑氏猛地回神,跟着宫女下去了。
楚妃笑着出来圆场:“徐侯世子夫人迟到了,等会儿可要罚她三杯!”
众夫人很有眼力见地附和着,气氛才又重新活络起来。
奏乐重新响起,底下又换了一拨舞姬。
淑妃瞧见皇后阴沉的脸色,不嫌事大:“忠远侯府子嗣单薄,如今笼统就这么一棵独苗苗,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池才好。”
这话听着变了味,众人心思跟着一转。
皇后娘娘板起脸斥道:“淑妃何出此言?!”
淑妃浅笑嫣然:“还请娘娘莫怪,臣妾也是当了娘亲的人,这孩子就是娘心头上的一块肉,臣妾见徐侯世孙没跟着徐侯世子夫人一道回来,心里担心罢了。”
一句话,既刺了无子的皇后娘娘,又当场拱了火。
皇后和楚妃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宴席上僵持的时候,邓祈英顶着一脸汗进了养性斋。
他站在后头地朝皇后身边的竹枝招了招手,竹枝瞧见了,悄声走过去,登时不悦地问道:“什么事慌成这样?!”
邓祈英抬起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凑过去压着声音道:“出事了……”
不多时,竹枝脸色一变,立马走回皇后身边悄声低语了一阵。
皇后脸色一变。
她没想到,她让邓祈英去处置的人,会是羿哥儿!
她还以为偷听她与祖父讲话的不过是个莽撞的宫女或太监!
底下楚妃看向淑妃,咬牙接过话:“淑妃姐姐菩萨心肠,倒是妹妹等人的不是了。”
康嫔是个直肠子,不投靠她们任何一方,一人独美。
看着她们几人打机锋,她当即撇撇嘴:“有什么事将郑氏叫上来好好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皇后听了竹枝的话,这个时候已经敛起了脸上的神色:“传郑氏!”
郑氏补了妆重新上来,脸色看起来终于不是那么苍白了。
她蹲身行礼,皇后叫起。
淑妃正要开口先发制人,坐在上首的皇后突然笑逐颜开,跟郑氏说道:“本宫怪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底下的人刚刚来报,本宫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淑妃:“……?!”
众人:“……?!”
这一转变杀得众人措手不及。
郑氏立马抬起头殷切地看向宝座上的皇后娘娘,只见皇后笑容和煦地跟众人说道:“太监一时没看住,羿哥儿这个皮猴就迷了路,又跑回坤宁宫去了。”
皇后就是皇后,这火还没烧起来呢,就伸手直接掐灭了。
羿哥儿找到了!
郑氏内心狂喜,赶紧叩谢皇后娘娘。
皇后却是皮笑肉不笑:“你且随竹枝过去看看,也好放心。”
郑氏来不及再说别的,赶忙起身匆匆走了。
淑妃脸上的笑容猛地僵在了脸上。
事情怎么会这样?
见皇后扳回一局,楚妃跟着松了一口气,顿时嗤笑道:“淑妃姐姐,这回可放心了?”
淑妃气得脸色铁青。
皇后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扫了她一眼:“淑妃妹妹也是当娘的人了,可别尽学那些个不稳重的,听风就是雨!”
一句话,将淑妃先前的嘲讽一并还了回去,还暗地里贬损淑妃不够沉稳。
淑妃咬牙起身福了一礼:“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淑妃马前失蹄,反倒给皇后娘娘立了威。
她心里窝了一肚子气,看着皇后突然转变的态度,心中疑窦丛生:她底下的人撞见坤宁宫的太监追捕羿哥儿,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淑妃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悄声离开了。
皇后坐在上首与众人语笑嫣然,可那笑并不达眼底。
一刻钟前,坤宁宫——
追杀羿哥儿的两个太监没抓到人,只能先回坤宁宫见邓祈英。
见他们两人事情没办好,邓祈英火冒三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何用!”
两个太监颤颤巍巍跪下,邓祈英一脚将两人踢翻:“可看清那小兔崽子是哪个宫的?”
两个太监忙又爬回来跪好,尖脸太监回道:“邓公公,奴才们也瞧不出他是哪个宫的,那人看着就是个半大的小孩儿!”
“小孩儿?”邓祈英一愣,这宫里除了三岁的大皇子和两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