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风院要请大夫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厉嬷嬷。
厉嬷嬷来到小茶房,见宫心坐在小火炉前烧水准备沏茶,便问道:“怎地又去请大夫了?是请来给谁看的?”而且民间的大夫的医术能好得过全民间精挑细选进入太医院的太医么?镇国公府的主子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一般是拿帖子去太医院请人的,极少会请大夫过府来。
宫心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少夫人的姐姐让请的。”
难道是曲沁生病了?既然病了,今儿怎地还要拖病来一趟,莫不是有什么隐情?厉嬷嬷有些不解,姐妹俩将下人都遣了,两人在花厅里说体已话,她们作下人的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所以这会儿,也不知道这大夫到底是为谁请的。
厉嬷嬷又问道:“你先前进去时,可见曲家姑娘的脸色怎么样?”
宫心知道她的意思,回道:“看起来很好,不像生病。”
一时间,两人都摸不准到底是谁生病,请大夫过来做甚。
没到半个时辰,常安就将一名老大夫给请回来了,厉嬷嬷和宫心虽然很是关心,但是世子夫人甚至将碧春等丫鬟遣到门口守着,她们更不好进去了,只能在那里干着急,等待结果。
就在她们干着急时,就见碧春被叫进去了,然后不到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嬷嬷!”碧春见到厉嬷嬷,喜出望外,扑了过去拉住她,“快、快让常管事去请宫里的太医来。”
“怎么了?”厉嬷嬷吓了一跳,“莫不是少夫人……”
碧春急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点头,让厉嬷嬷更肯定是曲潋生病了,当下也没有多问,忙准备好帖子,让常安去太医院一趟,请池太医过来。
就在厉嬷嬷等人急得不行时,花厅里也是另一翻现象。
曲潋抱着肚子,木木地坐在那里,一副“卧槽!到底是搞毛的,为毛窝都不知道自己怀上了?明明成亲这几个月,都很注意的,一直都是掐着安全期来……”神情,看得曲沁很想叹气,觉得这傻妹妹真是不靠谱,如今纪凛也不在,也想问问他也没办法。
“那大夫我有印象,是杏林堂中一名坐堂大夫,医术很不错,既然他说是喜脉,那便是了。你现在身子可不同以往,以后注意点儿,别像以前那样乱蹦乱跳的,不可轻忽大意……”
曲潋听着姐姐难得的唠叨,有些委委屈屈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怀上,明明她和纪凛都说好了,再等两年才要孩子的,那时候她也十七岁了,身体发育得成熟一些,不早不晚。所以平时行房,她也是算着安全期来的,莫不是安全期骗了她?还是她的身体真的那么好,就是一块肥田,再加上一头勤耕田的牛,所以就算随随便便地来,也能很快就发芽了?
其他女人恨不得一进门就怀上,说这是福气,生了孩子也好在夫家站住脚。可是她根本不需要如此,这种福气她暂时还不想要,毕竟她今年才十五岁,难不成等她三十岁时,就要做奶奶了?
就在她纠结来纠结去时,时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常安将太医请回来了。
请回来的依然是池太医,只要是妇人生病,大家都喜欢请他,隐隐有妇女之友的暗称。
曲沁今儿没有避开,因男主人不在,池太医年纪也大了,倒不需要太过避讳什么。等池太医过来后,她便道:“太医,麻烦你给世子夫人瞧瞧。”
池太医前几日才被请来,当时说是世子夫人摔了一跤导致肚子疼,第二日却什么事也没有了,如今再被请过来,看这位世子夫人红润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病,但仍是镇定地坐到旁边的一张黑漆太师椅上,给伸手过来的人把脉。
池太医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些长,等收回手后便朝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曲潋笑道:“恭喜世子夫人,这是滑脉,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曲潋:“……”
曲沁惊喜道:“果真如此?”她又忙不迭地道:“池太医,麻烦你再瞧瞧,她的身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前几天摔的那跤,怕那时候就怀上了,但是因为月份浅,没有瞧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池太医想想也是如此,又给此时一脸木木的孕妇特地把了脉。前几天他给曲潋检查时,确信没有滑脉的,没想到过了几天,却能检查出滑脉了,这大概是因为当时还未足月,所以脉相太浅、没有检查出来之故,直到今天,足月了,脉相才显现出来。
检查了会儿,池太医方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世子夫人脉相很平稳,也未有不舒服的地方。”
池太医不敢说得太肯定,虽然现在把脉来看,这位世子夫人脉相平稳,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可是想起前几日她摔了一跤,又闹得肚子疼,就怕是有什么潜伏期。如同一些人年轻时受了重伤,虽然治好了,可是却留下隐患,等到年纪大了时就会暴发开来,十分受罪。
这位世子夫人应该不会也这样吧?
曲沁自然也听得出太医的意思,吓个半死。妇人生孩子就像走鬼门关一样,稍有不慎就要去了条命,像她娘,当年就是生她时难产没了,所以在这方面时,分外要小心谨慎。
上辈子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她妹妹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