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可不吃这种东西,所以镇国公府的这几株高大的海棠树结的果子一般都会让它自己在枝头上长,直到熟透了自己掉落,或者是丫鬟们自己来摘一些过过嘴瘾。
襄夷公主的身份,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所以不明白这两个小姑娘怎么这般欢喜的样子。
“可以用它来酿酒、做蜜饯、果酱、果酒,很有营养呢。”曲潋回答道,而且她们享受的是收获的过程,也不单位为了吃。继而又笑道:“难得天气这般好,枝头上的果子又长得喜人,便想自己动手。”
襄夷公主显然没有这般的兴趣,她此时满腹心事,根本没心思做其他的,便道:“曲妹妹,我有事找你。”
曲潋心里想叹气,不必说也知道襄夷公主来找她做什么了。当下她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对纪语道:“语妹妹,你继续忙,我和公主去旁边说说话。”
纪语乖巧地应了一声,见曲潋随着襄夷公主离开后,心里止不住地担忧起来。在她有记忆的时候,襄夷公主便是镇国公府的常客了,虽然她每次来府里,都是到寒山雅居拜访祖母,可是谁人不知道纪凛便是养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的唯一的孙子,这青梅竹马的,最容易产生男女之情。
虽说如今纪凛已经定亲了,可是保不齐公主还放不下心思,不知道会不会欺负曲潋。纪语好生担心,和曲潋认识这么久,她心里还是挺喜欢曲潋的,人长得是柔弱了一点儿,和她熟悉了会发现容貌什么的都是浮云,有时候她会做出让你哭笑不得的囧事来。
想了想,纪语马上叫来一个小丫鬟,同她耳语几句,便让小丫鬟离开了。
另一边,曲潋随着襄夷公主到了园子里的一处凉亭,待丫鬟们铺好坐垫、上了茶点后,她挥手,留下玉翅一人,让其他人都退到亭子外候着,明显就是防着她们。
曲潋越发地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襄夷公主双手支着下巴,有些愁怨地道:“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表哥了,听说靖远侯又要给他相看对象,表哥这回也是铁了心地不理我,怎么办?”
她哪里知道怎么办?而且造成这结果,还是这位公主自己造成的。
五月份的时候,靖远侯夫妻透话,想要给其世子相看对象,并且在靖远侯府办了次赏花会,邀请了很多京中勋贵及官家姑娘来府里赏花玩耍。靖远侯是当今皇后的娘家,虽说皇后只生了个公主,可是皇后和皇帝是少年夫妻,皇帝十分敬重她,地位稳固,世人连带的对皇后的娘家靖远侯府也不敢太过放肆。
所以靖远侯府举办的赏花宴的当日,很多人都捧场地过来了。
襄夷公主自然也来了,虽然她没有请帖,可是她是皇后的女儿,自然不需要请帖。于是,可以想象,有这位公主掺和,赏花宴自然是失败了,如今依然没能给靖远侯世子定亲。为了这事情,襄夷公主回宫后,再一次被皇后禁足了。
“曲妹妹,你帮我去和纪暄和说说吧,让他帮我一次。如果他能帮我,我对他感激不尽,日后他有什么事情,我定会任他驱使。”襄夷公主很是豪爽,发现折腾了那么久,仍是折腾不出什么,又将主意打到纪凛身上了。
曲潋弱弱地道:“这不好吧?您贵为公主,若是……纪公子他定要受罚。”
虽然她说得含糊,襄夷公主如何听不出来,忙道:“没事,我父皇对纪暄和十分喜欢,看在姑祖母的面子上,定不会生气的。”
曲潋还是摇头,“不行。”就算不会生气,但心里也会留下隔阂,对纪凛以后不好。
襄夷公主说破了嘴,曲潋依然顽固地不肯答应,顿时气道:“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没过门呢,这胳膊就往他那里拐了?还能不能当好朋友了?枉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
曲潋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襄夷公主竟然有将她当朋友的意思,难道她的嘴炮技能又上升,连公主都折服了么?不过襄夷公主这话,确实让她挺感动的,所以她接下来也真心了几分,说道:“公主,纪公子真的不适合出手帮你。”
襄夷公主高贵冷艳地道:“他最是狡猾,智计百出,如果连他都帮不了我,世间就没有人适合帮我了。”
别歪曲她的话啊!曲潋被她弄得有些无奈。
“公主……”
就在曲潋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她打消主意别连累了纪凛时,一道声音响起,“公主,你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别去烦潋妹妹了。”
两人望去,便见到不知道何时来到的纪凛,他站在亭子外,微煦的目光望着亭里的两人。
阳光下,那如玉般清澈的少年模样,让人轻易地想到一句话:公子世无双。
襄夷公主很是任性道:“这是我和曲妹妹的事情,你来做甚?”然后眼珠子转了转,伸手将曲潋揽到怀里,笑道:“我和曲妹妹好着呢,反正如果我这辈子嫁不出去,我就天天来找曲妹妹,说不定我还要搬过去和曲妹妹住在一起。”
曲潋:“……”
纪凛:“……”
一时间,两人都被襄夷公主为了将自己嫁给心上人而不择手段的无耻给震住了。
半晌,纪凛施施然地道:“正好,我今日原是想去靖远侯府一趟,不知公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