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对身边的唐寅感觉到恐惧,反倒感觉到很温暖。青羽苦笑,也许是篝火让自己产生了
幻觉吧。想着想着,他的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人也随之再次陷入昏睡。
他这一觉,直到深夜才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几天来令他无比难受又厌恶至极的湿寒感一扫而光,浑身上下,干干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和舒适感。
青羽猛然睁开眼睛,用力地抬起头,向自己的身上一看,他所穿的盔甲不见了,潮湿的衣服、裤子、鞋袜也不见了,寸缕未挂,只有一件长袍盖在身上。
他心头大惊,急忙又向左右观望,这里已不是深潭的岸边,至少空气中没有那么重的湿气,就在他不远处,还有一堆正熊熊燃烧的篝火,而他的衣物全到凉在篝火旁,甲胄、头盔、佩剑则散落地堆在一旁。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问道。
“你又昏过去了。”在他的另一侧传来唐寅的声音。
青羽急忙扭头看去,隐约中,在不远处的一颗老树下坐有一人,由于天色太黑,他又一身黑衣的关系,若不仔细观瞧,还真看不出来有人在那里。
“唐……唐寅?”
“原来昏迷还有壮胆的功效。一觉醒来,竟然敢直呼本王名讳了?”树荫下的唐寅转过头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两排洁白的牙齿。
青羽玉面微红,顿了片刻,恍然想起什么,忙问道:“我的衣服是……是殿下帮我脱的?”
“不然还有鬼了不成?”
“那……那殿下都看到……”青羽问到一半,没办法再启齿了,在篝火的照映下,脸色红扑扑的。
唐寅挑了挑眉毛,咬着牙反问道:“看到什么了?本王什么都没看到。”打死他他都不会承认自己看到了什么,这关系到他的颜面问题。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又听他这么说,青羽反而长
长吁了口气。隔了好一会,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我的衣服……应该干了吧?”
唐寅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差不多了。”
“这是哪里?”
“岸边湿气重,这里是山谷深处。”
“是……是殿下把我抬过来的?”
“拉过来的。”唐寅说道:“你的盔甲在草地上很滑。”说白了,是唐寅象拖死狗一样把昏迷不醒的青羽拖到这里的,但即便如此,也让他浪费不少体力,身上又有几处伤口迸裂。
“多谢风王殿下。”青羽诚心道谢。唐寅绝对称得上是最可靠的伙伴,即便两人是仇敌,但也没有扔下他不管,更没有乘人之危……做他的部下,想来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想到这里,他猛然又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用力地甩了甩头,这些想法,是不应该在他脑海里出现的,他是莫臣,而唐寅是风王。
“我……昏迷了好久?”
“至少三个时辰吧!”唐寅依靠着树干席地而坐,一手持刀,削着一根较长的树枝。
看不太清楚他现在在做什么,青羽拉了拉盖在身上的长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在做什么?”
“做杆木枪,运气好,咱俩可以吃到烤鱼。”或许因为是暗系修灵者的关系,唐寅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经过两三天的卧地不起,现在已能站起来缓慢行走,但是他身上的伤势仍在隐隐作痛,以他的状态,想在潭水里刺中里面的鱼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青羽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殿下还会捕鱼?”
谈不上会捕鱼,充其量就是杀鱼,这种事在他幼年的时候经常做。野外求生,正是唐寅的强项之一。他看眼惊讶不已的青羽,笑道:“本王会做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