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草儿,松芝、拂云三人不约而同大惊失色。
“什么?”
“死人?”
“槐弟,出什么事了?”相比草儿和松芝,拂云就冷静多了。
李槐没有回应拂云,跳下马车,走到那个红衣姑娘面前查看。
同时,有几个行人停下脚步,纷纷看向红衣姑娘。
这个姑娘莫约十五六岁,五官姣好漂亮,一双水杏眸子清澈美丽。
李槐一眼就认出了红衣姑娘就是他上次在张彦远手中救下的那个女孩。
“姑娘,如月姑娘!”
“如月姑娘!”
怎么回事?
他从张彦远手中救下这个女孩至今才一月有余,如月姑娘怎么会跳楼?
拂云三人也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去。
李槐朝拂云喊去,“嫂子,她就是我之前救的那个姑娘!”
“女儿,女儿!”
如月姑娘的父母挤进人群,连忙把李槐推到一旁,把如月姑娘抱起来,撕心裂肺地呼唤着他们女儿的名字。
“如月。”
“如月。”
“女儿……”
如月姑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老泪纵横的一双爹娘,嘴巴张合想要说话,却蓦地吐出一口殷红的血。
眼底含着点点泪光,低声道,“爹、娘,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那双充满绝望的水杏渐渐合上,再也醒不过来了。
“女儿——”
一声痛苦的呐喊,如月娘昏了过去。
“大夫!找大夫!”
李槐在人群里拽了一个大夫,推搡大夫救治如月姑娘。
大夫查看后,摇摇头,“这姑娘去了,救不了。”
如月爹沉浸在失去女儿悲痛中,呆愣木讷。
不知谁报了案,小半个时辰后,东都府的衙役赶了过来。
衙役要带如月姑娘的遗体回东都府让仵作检验,如月爹娘不肯,紧紧护着女儿的身体,不让人碰他们的女儿。
李槐本想劝说如月爹娘让东都府人带走如月姑娘的遗体,但他一个陌生的路人凭什么劝如月姑娘的爹娘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英国公府的,但拂云看得很清楚。
一路上,李槐魂不守舍,似乎接受不了如月姑娘突然离去的事,还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李槐不对劲的模样,李不言疑惑不已,赶忙询问了拂云。
拂云把今天发生的事仔细告诉了李不言。
李不言听后,大手轻轻放在李槐的肩上,试图安慰他。
“槐弟,哥知道你不好受,换做我是你,我也受不了。”
“看开些吧。”
李槐一把抱住了李不言,带着哭腔说道:“五哥,我上次见到那个姑娘她还好好的,她还客客气气地向我道谢,一个月而已她怎么就死了。”
“我救了她一次,却救不了她第二次。”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个姑娘死在他的前面。
李不言知道这件事对李槐的打击不小,他的槐弟一直是个见义勇为拔剑相助的热心肠人,平日里最看不惯欺凌弱小,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
因为心善,他救了那个姑娘。
也是因为心善,当那个姑娘死在他前面,他却因为救不了她而感到愧疚。
“槐弟,这不是你的错。那个姑娘泉下有灵,不会怪你救不了她。”
李不言安抚了李槐很久,待李槐缓过神来,才送李槐回他的院子。
李不言与拂云说起了李槐的性子,“爹娘把槐弟教得很好,他正直善良,心性单纯,也因为他性子纯良,不曾见过生死,在遇到这种事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
拂云明白李槐的感受。
她的婆母纪夫人虽然不好相处,但纪夫人的真很会养孩子,把李不言六兄妹教养得极好。
大哥李松虽然平庸,却是个实打实的好性子,宽和敦厚。
二哥李柏不苟言笑,但不畏强权,恩怨分明,严于律己。
李不言更不必说,文武双全。
李槐纯良心善,七弟李榆也不是纨绔子弟,俏俏更是人美心善,护短。
……
第二天。
李槐早早就出门了,直到下午才姗姗回来。
他直接来了芙蓉院,找李不言和拂云。
愤愤不平道:“哥,嫂子,我知道如月姑娘是怎么死的了!是张彦远逼死了她!”
李槐把事件始末说了出来。
张彦远贪图如月姑娘的美色,再次掳走如月姑娘,并强行欺辱了她。
之后,张彦远派人到如月姑娘家下聘,逼迫如月姑娘嫁给他做小妾,更扬言如月姑娘不做他的小妾,就杀了如月一家。
如月爹娘自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欺凌她的人,可张彦远有权有势,他们不同意也反对不了。
如月姑娘为了爹娘亲人的安危,只得含泪同意嫁给张彦远做妾,可她心里根本不想嫁给欺凌她的仇人。
在大婚那天,如月姑娘不堪受辱,也为了家人的安危,这才当着张彦远的面纵身从高楼跃下。
听后,李不言和拂云二人唏嘘不已。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