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现在什么时辰了?”白色的帐幔内弹出一道浅粉色倩影,仔细瞧去会发现女子柔美的脸庞上竟无一点血色。
只见左边紫檀架旁身着绿色的丫鬟连忙起身来到女子身边回道“夫人,方至辰时”
“有尚书府的消息吗?”被碧荷扶着艰难起身的叶清蓉再次问道。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出。“夫人,本世子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话音刚落只见门口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缓步踏入房内,只见旁边一起前来的还有一抹嫩黄色身影。
“夫君,你这是何意?”叶清蓉惊愕地望着离去的男子。
“姐姐,你怕是不知!尚书府满门无一幸免,皆已殒命。”叶清心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笑意盈盈。“
“清心,怎么是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都死了,什么叫都死了”愣住的叶清蓉一只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叶清心靠近床栏俯身说道“姐姐,怎么不能是我,你不知道吧!是我亲自把爹爹和戎狄人勾结的证据递给圣上的,圣上盛怒之下直接就当场下旨全部处死,在天牢关押的叶家人全部凌迟处死了”
叶清蓉拼命摇头“不可能?爹爹一向谨慎不可能会做出勾结戎狄人”
“不可能又怎样,谁叫他们该死”叶清心一脸狠色道
叶清蓉还是停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自己的父亲”
“哈哈哈哈哈,叶清蓉,你不会知道被全府人孤立的滋味吧!我姨娘去世后,全府下人都看不起我,说我和我姨娘一样是个下贱货”叶清心眼神中流入一抹哀伤。
“我姨娘难道不冤吗?想当初,我可是拼尽全力去哀求你的母亲啊,可又有何用呢?我可怜娘亲最终还是背负起了与外男私通这般不堪入耳的罪名。从此之后,我们母女俩便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甚至还有不少人对我的身世指指点点,怀疑我并非爹爹的亲骨肉。哼,不是就不是吧!反正如今,我已然替姨娘报了仇。”叶清心说到此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叶清蓉听到这番话后,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泪水瞬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遥想当年,刘姨娘那件事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那时就连自己也曾好奇地去向母亲询问过此事。
据说,当时柳姨娘确确实实是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父亲知晓后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好在后来经过母亲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解,柳姨娘才得以保全性命,只是被地发配到了那偏远荒凉的庄子上去。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没过几个月,柳姨娘便与世长辞了。
“叶清心,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柳姨娘是你的的生母,父亲然道不是你的生父吗?而且当时事发突然,父亲正在气头上,母亲能够想方设法保下柳姨娘一条命,就已经冒着极大的风险,引得父亲心生不满了。而你非但不知感恩戴德,居然还做出这等害死全家的恶事来!”叶清蓉气得浑身发抖,银牙紧咬,狠狠地瞪着叶清心,一字一句地怒斥道。
“那又如何?即便如此,我姨娘还不是被害死了!”叶清心歇斯底里地吼道,满脸泪痕的她此时看上去无比憔悴和绝望。
“夫君,我这事也有你的手笔吧!”叶清蓉美眸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脑海中不断回响起刚刚肖庆傅进门前所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又怎么样?哼!”肖庆傅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和愤怒,“我与你成亲,本就不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而是看中了你父亲手中的权势。可谁能想到,你那个顽固不化、冥顽不顾的父亲,居然丝毫不肯听我的劝告,处处与我作对!”
听到这话,叶清蓉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肖庆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父亲他一心为国为民,只因与你政见不合,你竟然就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你简直丧心病狂!”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冲向肖庆傅。
然而,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叶清蓉才刚勉强撑起身子,便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这一摔,让她原本就病弱的身躯更是雪上加霜,剧痛传遍全身。但即便如此,她仍然咬着牙,艰难地抬起头,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视着肖庆傅。
“哼,你已经是个废人了,还能怎么样?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男子冷漠地说着,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向叶清蓉刺去”
&34;不要&34;伴随着这声惊恐的呼喊,只见碧荷如一道闪电般下意识地冲到夫人面前。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了她那娇弱的身躯,精准无误地刺穿了她的心脏。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和衣物。碧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叶清蓉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待反应过来时,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倒在血泊中的碧荷。她紧紧地抱住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碧荷,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撕心裂肺地叫喊道:“碧荷!碧荷啊!”
碧荷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叶清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