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呦呦现在可需要本王搭把手?”
容云殇抬手抚摸着苏幼微柔软的发顶,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有劳王爷了。”
苏幼微垂下眼睑,淡声应着,能屈能伸。
容云殇轻笑出声,弯腰打横抱起苏幼微,大步向着院外的马车走去。
来时觉着这路格外漫长,回去时却仿佛是眨眼间的事儿。
“本王先行进宫,呦呦回梅院等着,别担心。”
容云殇一进京,连王府的门都没进,差人将苏幼微护送入梅院,直接就进了宫。
“主子,徐芷晴入京后也直接进宫了,宋公子传来消息,她如今正在令贵妃殿中。”
容云殇的人走后,紫菱便上前低声耳语道。
“嗯,我知道了。”
马车虽然布置的舒适,但连着坐了一两个时辰,身子骨也被颠得跟要散架了似的。
更何况苏幼微本身就不大舒服,浑身酸软,此刻只想卧床补个觉。
好在梅院时时有人打扫,小翠略微收拾一番就能睡下。
“等着就是,让宋钰着人盯着,必要的时候直接将手上有的东西拿出来就好。”
苏幼微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你和小翠待会儿也下去休息吧,这些日子我受了伤,你们怕是许久没好好歇歇了。”
紫菱欲言又止地看着苏幼微,磨磨蹭蹭不愿离开。
“你想问什么直接说便是。”
苏幼微无奈地看着紫菱,话音落地的瞬间,紫菱就迫不及待地出口问道。
“主子就不怕璟王迫于皇帝的威压,将主子您当作牺牲品?”
紫菱说完就闭了嘴,脸上有些难为情,显然是才反应过来这话自己问不得。
“他不会。”
苏幼微神色淡了下来,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言语。
紫菱有些惊讶于苏幼微对容云殇的信任,她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苏幼微躺在床上,睡意渐消,眼神虚虚地看着床顶晃动着的流苏。
容云殇不会让她死,这是苏幼微前世便清楚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无论苏幼微被徐芷晴安上了什么罪名,容云殇都只是冷落她,将她关在梅院禁足。
他从未伤过她性命,甚至可以说一直在娇养着苏幼微。
只是苏幼微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像对待小猫小狗似的宠爱。
她想要的,是容云殇对她毫无隐瞒的信任和爱,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掌控。
肩上的伤口偶尔传来的刺痛感,让苏幼微不能不去在意。
容云殇总说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她真受了伤,他却并没有将那个伤了她的人如何。
苏幼微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缓缓阖上了眼睑。
罢了,罢了,容云殇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既然想这么一直哄骗着她,她就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了,也算是全了他的“养育之恩”。
苏幼微这一觉睡得沉,自受伤后她便有些嗜睡,再一睁眼,外头的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头有些犯晕。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要不是紫菱说你没事儿,奴婢都快吓死了!”
小翠推开门的瞬间,见苏幼微总算是醒了过来,顿时红了眼圈。
临近傍晚十分,小翠见她家主子还未起身就进来看过。
她还当时以为苏幼微是因为受伤,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急得都快哭了。
好在紫菱过来给苏幼微把了脉之后,说主子只是身子疲乏,贪睡了些,让她去准备吃食,等着苏幼微醒来时用膳,小翠这才放下了心。
“主子,您一日未进食了,就辰时在马车上喝了几口粥,哪怕是胃口不好,也得多吃点,否则您这伤好的慢。”
小翠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幼微,自她家主子受伤后,便是璟王一手照顾的,她连主子的伤恢复的如何了都不大清楚。
“嗯,想吃些清淡的。”
苏幼微回过神,顺着小翠的力道下了床。
身上爽利了不少,就是大腿根隐隐泛酸。
苏幼微面色一僵,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手搭在小翠的胳膊上,随着她去了梳妆台旁。
“不必再将头发盘起来了,随便拿只簪子挽上就好。”
天都暗了下来,苏幼微也不想麻烦,出声提醒着小翠。
“是,主子。”
小翠放下手中的发髻,转身去首饰盒子里挑了只桃木簪。
这簪子猛地一看似有些粗制滥造,仔细瞧着,却是那难得一遇的上好桃木,被做成了簪子,倒有些暴殄天物。
不过这是给她家主子用的,就不算浪费!
小翠始终觉得,她家主子这般似天仙儿般的美人,自是什么珍奇异宝都用得了的。
“这是林晚哥哥送的那支啊。”
苏幼微看着熟悉的簪子,眸中神色一怔。
这簪子她在外头用不上,也就平日里独自待在梅院不出门儿时戴戴。
也不是说它不好看,只是外头的人都只觉得穿金带银,身上带着玉才是合乎礼数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