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还是个可托付的明主。”
“殿下,日后若是有什么谋划需要微臣,源,召之即来,闻令而动。”
严孤山看着他,不知怎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大人……您真是我和长忆命里的贵人。”
李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牵着马往前走,感受着空气慢慢变得潮湿:“到底是年轻啊,怎么听些这样的话就要哭了?我可从没听长忆说你哭过。”
严孤山赶忙跟上,诚恳道:“李大人,你能照顾一个非亲非故之人从始而终,是天下难得的仁善之人,又刚直正义,我一直很敬佩您。”
李源脚步一顿,轻轻摇头。“仁善…… 我配不得这样的褒奖。我对郑长忆的照顾…… 多半是源于愧疚的。”
严孤山微微一怔,疑惑道:“大人这是如何说?”
李源背对着他,慢慢走着:“他十七岁那年,我把他救起送到客栈。那时他问我,京城还有没有公道,有没有王法。
我当时刚刚升任刑部侍郎,觉得像我这样的出身都能有飞黄腾达的时候…… 我当时是相信的。
我告诉他,圣人能生法,不能废法而治国。律法严明,上位者不会不管不顾的。之后我因为查案暂离京城,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我那些年眼睁睁看着,始终懊悔自己当时没有劝说他回去,而是给了他一个虚假的希望……”
“所以,他在我面前,不管怎么闹,怎么耍脾气,我都觉得,只要他能消气就好。”
严孤山面露不忍,开口:“大人,您这是良善太过。您是救人性命的善人,错的永远是那些施暴的恶人。长忆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一定是把您当成家人,却性格别扭不会表达才这般的。您千万不要因此自责啊。”
乌云随着黑夜一同压下来,淅淅沥沥的春雨敲打着洛湖湖面。
李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长叹一口气:
“或许是吧,可是太子殿下,你还年轻,你不懂。”
“很多事,他明白,我明白,可是不说出口,永远是个心结。”
“到最后,彼此都觉得亏欠。”
“对你来说,长忆走的突然,对我来说也是。”
“很多话,我们也没来得及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