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好说歹说,沈清欢被陈柏劝下,同意退让,让她单独重开课题。
几乎很少人会走到这一步,尤其还在投入临床前,而且硬性规定,重开课题的研究角度必须和从前不同,否则将视为无效。
事情初步解决,沈清欢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甚至哼起了小曲。
回到病房后,会客区坐着个穿休闲衬衫的男人,他身边堆了大包小包,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忙里忙外地进出。
沈清欢的小曲猝不及防停止,差点被口水呛着。
男人笑着看来,“这就是沈医生吧。”
沈清欢笑了笑,“你好。”
邵明琛主动介绍,低调地打趣:“我是老三的后勤补给员,今天刚好路过,来送点东西。”
沈清欢看了眼沙发上堆着的,沉默一瞬,“你家是搞四件套批发的吗?”
“咳咳咳……”邵明琛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他不置可否,弯着唇忍不住笑:“算是吧,沈医生喜欢什么颜色?以后你们家的床单我全包了,就当辛苦你照顾老三。”
沈清欢:“那多不好意思。”
邵明琛格外的自来熟:“我一看沈医生就觉得亲切,送你和送老三都是一样的。”
他刚要坐近,肩膀忽然一重,傅闻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将人按了下去,“你刚刚还说看我窗外那棵树亲切,怎么不拔下来种你头上。”
邵明琛笑容更大了,“这么喜欢‘种树‘,改明儿给沈医生也种一棵。”
沈清欢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傅闻洲问,“事情都解决了?”
她点点头:“差不多,合作课题我退出,过几天单独立项。”
邵明琛道:“后期要投资的话,尽管跟老三说,他正好缺个人帮他败家。”
沈清欢郁闷,“那还是算了,败钱的话我这个项目就算直接失利,听起来太不吉利了。”
傅闻洲在她旁边坐下,倒了杯果汁放在面前,“他读书的时候成绩就差,脑回路不一样,你不用把他当回事。”
“都怪我,”邵明琛顺坡就下,诚恳道:“为表歉意,我请沈医生吃个饭,课题单独立项是好事,怎么着也得来个开门红庆祝一下。”
“您太客气了。”沈清欢婉拒,“我就是过来跟周先生打个招呼,之前的检查数据出了问题,最近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让他及时反馈。”
邵明琛看着她说:“反馈这种东西,就算坐火箭还要点火时间,没什么比他待在你身边更顺手的了。”
“你也别听他胡说,我虽然成绩不好,但他脾气臭,读书的时候前后左右都不让坐人,我请你吃饭没别的意思,你又当医生又要受气,我这算冷暴力售后和工伤赔偿做习惯了,不出点血都不安心。”
沈清欢忍不住笑得轻颤。
“少在这拆台。”傅闻洲冷飕飕地打断,“说请吃饭,现在一没预订二没通知,你这是准备走到路口一人往嘴里塞一口西北风?”
两人眼见着就要掐起来。
沈清欢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傅闻洲是孔雀,另一个就是花孔雀,两孔相争,羽毛乱蹦。
她能申请撤走吗?
直到邵明琛说:“去蓝桉不就行了,有钱干嘛让别人赚?”
沈清欢觉得耳熟,“好像听过。”
邵明琛笑出一个气音,“算是目前海城最大的cb。”
“原来如此。”沈清欢悟了,“您就是周先生说的那位有男模店的朋友吧。”
邵明琛忍俊不禁,“行啊老三,都知道帮我做生意了。”
傅闻洲顿了顿,抬眼看向沈清欢,“想去?”
“光想有什么意思?”邵明琛直接做主,“你都给沈医生介绍过了,我现在就让人把车开过来,直接走。”
五分钟后,三人坐上了一辆贴满银钻的加长林肯。
沈清欢的评价是:十分骚包,和主人花孔雀如出一辙。
蓝桉建在摩天大楼顶层,上仰星空,下看尽城市夜景,进出都是会员制,将私密性和气氛烘托到极致。
他们进去后,最中间的舞池刚刚开始热闹,男模穿着定制的服装,端着托盘过来时,邵明琛不怕死的蛊惑,“想摸摸腹肌吗?他们会很乐意的。”
沈清欢认真看了眼,客观评价,“不合适。”
“没挑到喜欢的?”邵明琛打了个响指,报上几个名字,“把他们都叫过来。”
傅闻洲打断,“等等。”
看了半天好戏的人揶揄,“来这就是找乐子的,你少在这扫沈医生的兴。”
邵明琛算是看明白了,两人天天看着同吃同睡,do的氛围都渲染到这了,结果老三跟人玩纯爱呢。
就他那死心眼,沈清欢八百年都不一定看得明白,他怎么着也得为了兄弟的幸福添把火。
傅闻洲冷笑,“我有说不让?”
邵明琛纳闷,“那你拽着我干嘛?”
趁着沈清欢对手上的鸡尾酒感兴趣,他压低声音,“少把那些被乱七八糟的人摸过的弄来,挑几个新来的雏儿。”
邵明琛一愣,“你认真的?”
傅闻洲面无表情,“我看着像在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