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服气了,他今年接到最多的就是信阳侯府的案子,而且一个比一个离谱!
闹腾完了媳妇又开始闹腾老夫人,抓完了家丁又得去抓嬷嬷!
大理寺卿是和太医一同进侯府的,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无奈。
今天来给陆老夫人诊治的,正是昨天给陆彦殊诊治的太医。
那太医皱着眉头说:“老夫人跟侯爷一样,都是花粉过敏。不过老夫人的过敏症状更严重。
还好侯夫人当机立断做了处理,否则只怕老夫人都等不到下官过来,就要憋死了!”
沈月华一副十足的孝顺好媳妇的样子,颤抖着手指着阮嬷嬷道:“你你你……你好狠的心啊!明知道老夫人对花粉过敏,你还在老夫人身上和侯爷身上下手,你这是戕害主子,要判斩立决的!”
陆老夫人已经昏厥过去,没人替阮嬷嬷说话,阮嬷嬷吓得跪下来连连磕头。
“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当真不知道老夫人花粉过敏啊!再说咱们院子里也养了好多花,老夫人不是都没事吗?”
太医用手指沾了一点那个粉末,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说:“这不是一般的花粉,这是槐花粉。老夫人可能不是对所有花粉过敏,而是只对槐花粉过敏。”
大理寺卿不太理解,问:“民间不是还有人把槐花做成饭食吗?这东西也会让人过敏?”
太医点了点头说:“对槐花过敏的人不多,但并不是没有。”
沈月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大理寺卿说:“大人,这婆子不光要戕害我婆母,还戕害我家主君,着实可恨!还请大人把人严刑拷问,还我侯府一个公道!”
阮嬷嬷吓得赶紧去拉陆梓莹的裙角:“小姐,小姐你替奴婢说句话啊小姐!小姐,奴婢是侯府的老人了,奴婢一片忠心,怎么可能会戕害老夫人呢!
小姐,求你替奴婢说句话啊小姐!奴婢年纪大了,经不起牢狱之灾啊小姐!……”
陆梓莹在旁边哭哭啼啼的不敢说话,她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正因为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更不敢说话。
槐花过敏?
这花粉虽说是陆老夫人让准备的,但却是林仙儿拿来的!
而且整个侯府只有一个地方有槐花,那就是陆展元住的绿乔院!
杏花院里明明有那么多花草,林仙儿不从自己的院子里找花粉,却要去陆展元的院子里找槐花粉,这是要干什么?
陆梓莹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很多事情。
会不会林仙儿跟哥哥在一起久了,知道哥哥对槐花过敏,所以猜测老夫人也对槐花过敏,因此才设下这番圈套?
毕竟刚才府医找来的解药可是……
再抬起头,陆梓莹看林仙儿的眼神都不对了。
倘若今天沈月华没有当机立断,林仙儿会怎么做呢?
她会自己拿出解药,然后假装又是福星救了老夫人一命吗?
林仙儿也是一脸懵逼。
陆琪瑶身上还带着伤,她当然不可能自己去收集花粉,所以这差事就交给陆展元去做。
没想到陆展元无意中弄来的花粉,居然会让老夫人过敏,甚至差点毙命!
她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
槐花粉过敏?
哈哈,好啊!
她居然歪打正着捏住了侯府的软肋!
倘若以后陆彦殊敢负了她,那这槐花粉就能派上用场!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没人替阮嬷嬷说话。
陆老夫人醒过来的时候,阮嬷嬷已经被大理寺卿带走了。
她清了清嗓子,觉得喉咙里干疼干疼的,还有些臭。
“阮嬷嬷,倒杯水来。”
常嬷嬷走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陆老夫人,小声说:“老夫人,阮嬷嬷被大理寺带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咳咳咳……”
陆老夫人赶紧喝了一口茶,觉得嘴巴里的臭味儿才没那么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母亲,你醒了!”
陆梓莹欣喜地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母亲昏迷了几个时辰了,女儿给你准备了菜肉粥,先吃一点儿吧!”
陆老夫人拉着陆梓莹问:“我怎么会忽然晕倒了?可是那沈氏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还是那灾星克我?”
说完还恨恨地咬牙:“我就知道沈氏抱着那灾星来,一定没好事!”
陆梓莹摆了摆手,让常嬷嬷先出去。
她把粥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才对陆老夫人小声说:“母亲,这次,你还真是错怪嫂子了!若不是嫂子及时让府医给你解毒,又找来太医诊治,只怕你这次真的要出大事!”
陆老夫人还是觉得嗓子很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又清清嗓子,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别吞吞吐吐的!”
陆梓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躲开陆老夫人呼出的气息。
“母亲,用袖子里的花粉引起咳嗽,再污蔑是嫂子把你气病了,然后借机提出不再归还嫁妆,是林仙儿的主意。可是你知道她给你拿的是什么?”
陆老夫人疑惑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