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罡充满煞气的眼神注视着,那手下浑身哆嗦,面无血色的小声说道:“姓楚的……在我们赌坊一把都没输,已经……已经赢了十万金!其他人跟着他一起下注,加起来也……也赢了三万。”
“……”
气氛陡然凝重,整个大厅如同在瞬间变为腊月寒冬,似乎就连空气都透着丝冷意。
白罡嚯的一下站起身,狰狞道:“我去看看!”
“一起去!”
白人风强压下心中慌乱与惊骇,身体却依然不自主的微微轻颤。
白浩连忙从地上爬起,向前搀扶白人风。
“滚开,我还没老到这种地步!”
白人风怒喝,一把将白浩推开,当先向外走去。
白罡与白浩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白府外马车已经备好,一路上气氛却极其沉闷,三人均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而当三人来到金钩赌坊外的时候,更是当即倒吸一口凉气,面色变得无比阴沉。
本应是赌坊生意最为清净的晌午十分,此时金钩赌坊里里外外却已经聚满了人,几乎全都是被呼朋唤友引来,听说有热闹可看,同时还能跟着占点便宜的赌徒们。
更重要的是,此时这些赌徒个个面色激动愤慨,冲着赌坊内
大声喝骂:“给钱!快给钱!”
“金钩赌坊店大欺客,输了钱不给!”
“对,我们光明正大赢的,凭什么不给钱!”
“金钩赌坊,快给钱!”
喝骂声嘈杂一片,还夹杂着不少污言秽语,令白人风三人神色更加阴沉,呼吸不自觉变得更加粗重。
而在金钩赌坊内,几乎所有人都在围着一张赌桌。
钱洪站在桌后,双眼发直,嘴唇干涩,额头已渗出一层冷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甚至就连身体都在不住颤抖。
就在刚才,他经历了自己一生中绝对难以想象的事。
从刚才,到现在,他几乎使出了所有本事,用尽了所有手段,楚风都像是能直接看透骰盅一样,甚至已经不是单纯说出大小,而是直接将点数报出来。
他甚至试图在楚风下注之后,用真元震颤桌面,暗中改变点数。
却依旧无用。
那一缕真元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有生出半点反应。
骰盅掀开,该是几点还是几点。
可以说,他能想的、能用的办法都已经用尽,却依然阻止不了楚风摧枯拉朽一往无前的连胜。
一局都没有!
十五万!
整整十五万金!
一想到这个数字是从自己手里输出
去的,钱洪就从心底深处感到彻骨的冷意。
这可是金钩赌坊好几年的纯利润!
帮主的命令是赢到楚风倾家荡产,最后欠下巨额赌债,可现在的场面怎么完全反过来了?!
钱洪欲哭无泪,甚至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他死定了,帮主白罡一定不会放过他!
继续赌?是绝对不敢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白罡亲自来处理眼前的局面。
但是……他也已经快拖不下去了。
“钱掌柜。”
楚风坐在钱洪对面,手中端着一盏茶,笑意淡然道:“之前赌到一般,你说每局下注的上限是一万金,我答应了。刚才,你说不再继续,我也答应了。但现在……你迟迟不兑付筹码,是什么意思?难道堂堂金钩赌坊,是想要赖账吗?”
“对啊,你们金钩赌坊是什么意思?!”
“不是口口声声说最重信誉和财力吗,怎么,眼看输了钱,就不想认了?”
“这些钱可是我们凭本事……跟着楚公子一起下注赢回来的,凭什么不给!”
“你金钩赌坊看不起我们楚公子不成?”
“给钱!给钱!给钱!”
满赌坊的人,几乎都跟着楚风下注赢了不
少的钱,此时一个个满脸的义愤填膺,开口催促叫骂。
赌徒们本就就糙人,赢了钱不给,跟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所以此时骂起来更是没什么好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污言秽语满天飞,简直难以直视。
钱洪和几个赌坊手下均是面色难看,试图将局面控制住,大声喊道:“大家别急,不是我们不给,是赌坊现在没那么多现钱,你们稍安勿躁,我们已经派人去筹了,很快就会回来。”
可惜,钱洪的话换来的是更加难听的骂声。
“放屁!赌坊里面没钱,谁他么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赖账!”
“没错,金钩赌坊是白家产业,白家人什么德性,大家还不知道吗?听说昨天白家家主也是用这套说辞,拖下了欠林家的十万金。”
“怪不得,我说楚公子怎么突然会来金钩赌坊,肯定是白家人不认账,楚公子无奈只能用这种办法自己来收了!”
“哈哈哈,白家肯定想不到楚公子竟然是逢赌必赢的赌神吧!”
“楚公子!我们支持你!白家还钱,金钩赌坊还钱!”
当白人风三人分开众人,走进赌坊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