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春芳的话,朱载坖现在有些也拿不定主意了,要是真的把李和与李家治罪,固然有不少办法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但是对于宁安来说肯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朱载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朱载坖也只能来回踱步,黄锦这时候赶来了,朱载坖连忙将事情告知了黄锦,这下黄锦也被惊到了,没想到厂卫多番查探,最终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这让黄锦极为恼怒。
黄锦问道:“李和现在何处?”
朱载坖说道:“孤已经令陆绎将他看押起来了。”
黄锦点点头,再次去讯问了李和,与对朱载坖说的一般无二,黄锦也是很无奈,只得对朱载坖说道:“殿下,这李和只能暂时留在殿下这里,老奴去奏明陛下,请陛下圣裁。”
黄锦赶紧回到西苑,向嘉靖奏报了此事,嘉靖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陆炳叫来,嘉靖问道:“原工部右侍郎谈相何在?”
陆炳答道:“回陛下,谈相乞假归葬,现在浙江嘉兴老家。”
嘉靖说道:“传谕朱希孝,将谈相械送京师,家产抄没,三族皆下狱。”陆炳赶紧领旨去办。
嘉靖问道:“黄伴,此事应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连嘉靖也有些不好抉择,按说这个李和采取欺骗的手段,想当驸马,以嘉靖的性格,是断不能容忍他的。
但是现在嘉靖择驸马的诏书已经发出去两个多月,天下已经皆知,此刻悔婚,天家的脸面如何办。
黄锦赶紧说道:“陛下,事关天家,老奴岂敢多言?”
嘉靖说道:“你这老狗,叫你说你就说,还端起来了吗?”
黄锦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其实黄锦的想法与李春芳的一样,就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了,李和也算的中人之姿,李家虽然出身商贾,也算的家境殷实,况且李和本身没什么才气,科举无望,对公主也会更加专一些,宁安嫁过去想必也不会吃亏。
嘉靖听后,不由得思索起来了,问道:“这个李和,现在何处?”
黄锦答道:“陛下,李和已经被裕王殿下看押起来了。老奴见过此人,到算得上老成,裕王殿下也命府上良医正李时珍看过了,李和没有暗疾,也算身体康健。”
嘉靖有些举棋不定了。一方面是自己的女儿,一想起李家这么摆了天家一道,嘉靖内心就极为反感,他做藩王时就听说过,一些藩王因为家贫,就把女儿嫁给商人,换取巨额的彩礼,而这些商人借此获取一个皇亲的身份,嘉靖对此极为反感,曾经多次下诏禁止。
没想到轮到自己嫁女儿时,千算万算,还是被摆了一道。
嘉靖不禁有些头疼,对黄锦说道:“既然这个李和现在在裕王府上,就交给裕王处置吧,他是要认这个妹夫也罢,还是要杀了他也罢,都由得他去。他不是一天静极思动,还想去南京吗?这点差事都办不好的话,朕看他连王府都不必出去了。”
朱载坖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嘉靖自己不想干,反而把这事丢给朱载坖,老登果然是甩锅大王,功力深厚。听了黄锦的传旨之后,朱载坖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当爹的都不管,我这个当哥的来管,也是无奈。
朱载坖便直接问黄锦道:“黄公公还请教孤。”
黄锦说道:“殿下,事已至此,还是要保全天家脸面才是。”
朱载坖明白了黄锦的意思,嘉靖现在是拉不下脸来,但是嘉靖也很清楚李和虽然玩弄了一些手段,但是诏书已经明发,嘉靖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当然,万寿帝君多傲娇的人,只能把事情甩给朱载坖来办。
朱载坖将自己两位的讲官请来,告知了此事,对此两位讲官早有预料。李家玩的这套,全是擦边球,你说他不是举人出身,可是他是个监生,和举人差不多,你说他不是官宦世家,他爹毕竟当过一任县丞。再加上人家花了两千五百两银子打点礼部,反正又不是嫁自己女儿,礼部这些官吏当然就是大略看看,差不多就行了。
眼下诏书已经明发,天下都已经知晓,就算是天家,又能怎么办?李和再差,也比当年谢诏一个秃头要好多了吧,至少也还算看的过去吧。
可是朱载坖有点气不过,自己的妹子好歹是大明的公主,被李家这么算计了,这口恶气不出,朱载坖如鲠在喉,而且朱载坖还有一个顾虑,就是李家想迎娶宁安,明摆着就是别有用心,到时候万一对宁安不好,自己这辈子都会有些愧疚的。
朱载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两位讲官,李春芳笑笑说道:“殿下,此事易尔,只要宁安公主施恩于李和就行了。”李春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朱载坖了之后,朱载坖就点点头,回去告诉李妃,请宁安公主到裕王府来做客。
既然嘉靖将此事交给了自己,那自己就要做个主。当黄锦向嘉靖汇报此事的时候,嘉靖有些诧异,问道:“裕王想干什么?”
黄锦笑笑,将李春芳给裕王出的主意告诉嘉靖了,嘉靖只是笑笑,对黄锦说道:“那就由着裕王吧!反正这是他妹子。”
李妃亲自带着亲王妃仪仗到宫门迎接宁安公主,本来未出阁的公主到其他皇子或者已经出阁的公主府上去,本是常事了,但是嘉靖从嘉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