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少保。
而且袁炜是个极其不好打交道的人,虽然同在翰林院,但是袁炜性情孤傲,自负能文,见他人所作,稍不当意,辄肆诋诮。馆阁士出其门者,斥辱尤不堪,以故人皆畏而恶之。但是朱载坖知道,这正是袁炜的聪明之处,他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孤臣,又是一个靠着写青词幸进的臣子,嘉靖才能放心大胆的提拔他,因为嘉靖很清楚,袁炜只能依靠嘉靖。
高拱问道:“那殿下以为,当如何处之?”
朱载坖说道:“孤读历代先帝实录及历代史书,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此诚至理之言也!昔日仁宗、宣宗,皆守南京,故不虞有他事,孤以为此事可行。”
高拱知道朱载坖肯定谋划很大,但是没想到他玩的这么大,大明是有太子守南京的祖制,可是除了仁宗、宣宗,后面的太子都是老老实实在京师,尤其现在嘉靖是一个疑心病和权力欲极重的人,让他放朱载坖去南京,绝不可能,而且朝中大臣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高拱恳切的说道:“殿下,国朝虽有太子守南京之制,然久未施行,殿下此时若重提此事,恐怕不光臣僚们不会同意,陛下也有其他想法。”高拱的分析并不错,但是朱载坖明显是有备而来。
朱载坖问道:“若是太祖陵寝被倭寇袭扰呢?是否应该遣皇子去南京祭祀太祖,以告慰太祖在天之灵?”看着高拱满脸震惊的样子,朱载坖意识到高拱想多了,连忙说道:“高师傅,我也是听岳父说的,倭寇武艺绝伦,而且数度求朝贡不许,官军又糜烂不堪,倭寇铤而走险,袭扰南京也未可知啊。”
高拱想了想说道:“殿下,官军就是再不堪,南京太祖陵寝所在,还有南京守备,操江提督,孝陵卫把守,就凭倭寇,怎么可能敢袭扰南京?难道魏国公他们是草包不成?”
朱载坖心说,高师傅倒是说得对,徐鹏举的雅号正是草包国公,朱载坖笑着说道:“这只是孤的一点猜想罢了,若是倭寇真的袭扰南京,孤就向陛下请命前去祭祀太祖,若是没有,当然此事作罢。”
高拱想了想觉得朱载坖这个方案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若是倭寇没有袭扰南京,裕王当然没有理由提出去南京,可若是倭寇真的袭扰南京,祭拜孝陵那是必然之举,以嘉靖对这种事的重视程度,派遣皇子前去南京也不是不可能的,真有这个由头的话,裕王的这个打算未尝不能实现。
高拱说道:“殿下,此事非是小事,且殿下身为皇子,不要轻易发表意见,一切由臣等操持即可。若真为殿下所言中,臣等即联络六部堂官和阁老们,为殿下争取,殿下切勿擅自行动。”
朱载坖也知道高拱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当即答应下来,又和他说了一会话才走。
万寿宫,嘉靖也在召见人,不过并不是朝中的大臣,而是一条神棍,就是嘉靖现在最信任的方士,神霄紫府阐范保国弘烈宣教振法通真忠孝秉一真人、少师、少保、少傅兼礼部尚书、恭诚伯陶仲文,要是朱载坖现在在场,肯定上来就是赏陶真人一套王八拳,来奖励他搞出二龙不相见的说辞。
从湖北黄梅县的一个九品小吏,到大明的礼部尚书,兼任三孤,裂土封爵,不得不说陶仲文这根神棍是有些本事的,至少长得还是很仙风道骨的,不像某些气功大师,头都被夹扁了。
而且陶仲文确实是有些本事或者运气的,否则以嘉靖这么多疑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老道士这么信任,要知道陶仲文发迹时已经六十余岁的花甲老人了。
陶仲文得到嘉靖信任的就是在南巡途中遭遇的那场火灾,当时嘉靖十八年,嘉靖南巡,陶仲文随行。路上起了大风,嘉靖问:“这是什么祥瑞?”陶仲文说:“这是火德。”结果当晚行宫就着了火,要不是陆炳玩命嘉靖可能就得交代了。差点丢了命的嘉靖一缓过劲儿,就觉得陶仲文真是料事如神,对他大加封赏,从此对他言听计从。
而后陶仲文就提出了他的着名理论,二龙不相见,嘉靖十三年八月,皇长子朱载基,刚刚出生两个月就病死。当嘉靖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时,陶仲文把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告诉了他,就是“二龙不相见”。嘉靖是条真龙,太子是条潜龙,二龙最好不要见面;否则,其中一条龙,肯定会倒霉。
而且可笑的是,他的理论还真的应验了,庄敬太子朱载壑14岁时。太子出阁,不同于普通老百姓进学堂,而是有一套十分讲究且程序繁杂的礼节仪式。而且作为父亲的嘉靖,则必须出场。
但就在仪式刚刚结束后,朱载壑竟然马上就病倒,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看起来,仿佛真的有一条魔咒存在。嘉靖事后,痛定思痛,从此严格遵守“二龙不相见”,对剩下的两个儿子裕王朱载垕和景王朱载圳,长期漠不关心。
嘉靖本想就这样一直下去,但是裕王现在的情况又让他十分好奇,故而将陶仲文请来,现在陶仲文已经七十三高龄了,倒是丝毫看不出老态,进来后行云流水的对着嘉靖行礼,嘉靖笑着说道:“陶师不必行礼!”
陶仲文说道:“礼不可废,帝君总理山河,何等尊贵?贫道岂敢不敬。”
嘉靖笑笑,给陶仲文赐坐后,当即说明了来意,现在裕王出阁之后,似乎不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