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小能手花洛理躺在为她准备的厢房里,柔柔弱弱的样子,会些岐黄之术的明辉方丈给她诊的脉,而后道:“许是动了些胎气,静养就好,无事。”
出去传话的寸寸则道:“动了胎气,幸好方丈妙手回春,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了。”
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听起来感觉好像很严重。
等在厢房外的女香客有真挂心一个年轻孕妇的,有认出双方身份,或担心或看热闹的。
等了半天,这会听到“准确”消息,都一同将目光投向了旁边,一同在等消息的虞子矜身上。
“这不是虞侯的嫡女吗?听说嫁出去快两年了,还未有孕,这是自己不能生,也见不得父亲的侧室有孕呢?”
“哪能啊,我估计是为了那虞夫人的事。你还不知道吧,听说虞夫人之前的好名声都是假的,逼死了姨娘,还想嫁祸给新进门的侧室,对了,听说是所有庶子都容不得,这不,侧室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嘛。”
“真的假的?可,不是说,那位死了的姨娘是自己嫉妒侧室,又知自己病重活不久了,才……”
“这你也信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什么病又不是马上死,她还有孩子呢,换做是你,不得想法子多活几天,为孩子多筹划筹划?没人逼,谁舍得死啊。”
“那不能是侧室逼的?听说就死在那侧室面前,最早还说是那位侧室杀的呢?”
“诶,黎夫人啊,你还是想得太片面了,谁逼死人,还往自己面前引的?再说,人家丈夫的宠爱有了,孩子有了,至于吗?”
“所以,平夫人,你是觉得这虞小姐是……”
“准是为了她亲娘出头没错了。以前都在说,虞夫人多么多么贤良淑德的,我就觉得假,如今看来,这位婚前就被说什么上京才女,有什么虞侯的爽直脾气,又有虞夫人的良善美丽……啧啧,我看啊,都是假的。你看看,她一来就把侧室给弄得差点流产,能是什么好的?”
像是要印证平夫人说的,听到旁边都在窃窃私语自己的,虞子矜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了,转身对着院子里的人喊道:“有你们什么事啊?谁让你们在这的,滚啊,都给我滚出去!”
也幸好今儿在这的,都不是什么大人物的妻女,否则虞子矜再这么发一通脾气,别说名声会不会更坏,忠勇侯府和她的夫家,怕是都要喝上一壶。
不过那什么平夫人黎夫人走时,还在互相使眼色:看吧,这嚣张跋扈的劲,叫爽直?叫良善?把父亲侧室害成这样了,还毫无愧疚之意,啧啧……
虞子矜有眼睛,哪怕她们不说了,她们的神色什么意思,她也能猜得出来,不,以她现在的敏感,只会往更坏的想。
一时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冲进厢房里,去把花洛理从里面拖出来,让花洛理跟所有人解释,说她根本没有推她!
但花洛理的婢女和小厮挡在外面不让虞子矜进去,除非虞子矜直接让自己的人去跟其对上,但这样一来,事情可能会闹得更大,且,可能还有什么达官贵人,就悄悄地住在这里面静修呢,被她打搅了就不好了。
虞子矜虽然冲动些,倒没蠢到那份上,且冷静后想想,要真把花洛理拖出来解释,搞不好还会越解释越遭。
所以虞子矜把自己气成内伤也没别的办法。
她确实是听说母亲受了这新来的侧室的磋磨,还因为这花洛理屡次生病,她一听到花洛理来这普华寺,她立马就跟着来,就是想替她母亲出口恶气。
结果场子还没搭起来呢,她就先被碰瓷了,连带着污了名声。
来这一趟,气没出到,反添了一身骚!
她死死盯着厢房的门:花洛理是吧?给我等着!
——
“真可惜,我每次都看不到他们气得扭曲的模样。”花洛理随手翻着旁边放着的一本佛经,“人走了?”
寸寸将刚端来的补汤放下:“她人是走了,不过派了个人,专门监视这边。”
花洛理轻笑:“我还怕她不盯呢。”
正闲聊着,之前领路的那个小和尚过来了,说是明心师叔祖回来了。
动了胎气的花洛理起身,换上衣服,便出门见明心大师去了。
看起来一点不像摔伤动了胎气很严重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被虞子矜知道了会怎么样,纯粹主打一个想气死“女儿”系列。
明心大师是除了明辉方丈外,普华寺里最老资格的一个和尚了,比起看着严肃的明辉,明心好像更得寺中小和尚们的喜爱。
花洛理过去时,看到几个年岁不大的小和尚围绕着明心大师嬉嬉闹闹的,要明心大师给他们带山下好吃的素食,要明心大师给他们讲故事。
明心大师丝毫不恼,也不嫌吵闹,摸摸这个的小光头,捏捏那个的大耳朵,始终笑呵呵的,给人感觉特别慈祥。
明心大师年岁不小了,可他年轻时候修的是武僧,所以看着身体仍颇为健壮,可能跟他常年愉悦的心态有关吧,除了发白的胡须和皮肤,其他的都不太见老态。
他发现花洛理过来了,忙上前来:“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明心,见过忠勇侯府侧夫人。”
花洛理笑着回礼。
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