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东升,百雀欢鸣…
安国王府偏厅,护卫随三将查来的消息,事无巨细,如实禀报给自家主子。虽然可以确定,那些持软剑之人,皆是镇南王爷的暗卫,但动机实在不明?况且当街行凶,完全不避路人,难道是镇南王爷嚣张至极?又或者是事出有因,来不及避讳行人?
萧立然实在想不通,一向只做大事的五皇叔,怎么可能和一个小姑娘缠斗?
这时,他想起前段时间,五皇叔的敏妃送来一个女子,和端木晓容貌有些相似;记得当时,那女子还偷偷在房里下了春药,如此看来,五皇叔早就知道,自己属意端姑娘?
于是,萧立然立刻吩咐下去,提审那个女子,务必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护卫随三领命,将人直接拖入地牢,只吓唬了两下,根本未动任何刑具,那女子就将知道的尽数吐出,尽管无甚大用…
此女原来是京都一家风月教坊的舞人,不知怎的就被镇南王爷买了去,将她的发饰和衣裙都改了风格,又教习一些女子端庄有礼的行为举止…没过几日,又糊里糊涂的被送到了安国王爷的府上…
但她还提供了另外一个信息,就是那天送她来的女子,名叫阿敏,也是她们教坊的舞人,只是比她早几个月,被镇南王爷买走了而已,可不知怎的,就成了镇南王爷的侧妃!那段时间,常见王爷带着她,簪金挂玉,锦衣华服,出入各种场合,不是斗鸡遛鸟,就是赌博饮酒,极尽奢奢靡,十分招摇…
萧立然感觉不对,即刻差人去核实这位敏妃的情况…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就有了消息!原来这敏妃,确是安国王爷入京都之后买来的,临时封为侧妃,镇南王爷还将她带入过皇宫夜宴,整日穿金戴珠,彩丝貂裙,看似十分宠爱!可实际上,细查下来,发现此女,竟从未在镇南王府中留过夜!
看来这一切都是五皇叔的障眼法!那个敏妃,不过是用来临时装点门面的!而萧立然却清晰的感觉到,五皇叔对付端木晓,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既然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不若就在今日吧!萧立然一撩衣袍,潇洒的扬起手,护卫们整齐地跟在他身后,整衣束带,挂箭跨刀,横街纵马,直奔镇南王府,威风凛凛…
安国王爷的突然造访,着实出乎夜狐的意料!他见安国王爷手托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英姿飒爽!仿佛时光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初见镇南王爷时,那同样映入眼帘的豪迈,直击心灵的霸气,让人不禁叹服,为之动容!
此时,就见安国王爷星眸闪亮,微笑道:“侄儿今天拜见五皇叔,是为感谢皇叔上次送的礼物!”顺手将锦盒递向夜狐道:“这是给敏妃的礼物,不知王妃安好?”
夜狐含笑着接过锦盒,低眉轻声道:“多谢安国王爷!不过您来的不巧,镇南王爷有事儿,刚出去了…”
萧立然并不吃惊,朗笑道:“无妨,本王就在厅堂里,等五皇叔回府!”说完,大踏步只管往里走,护卫们齐刷刷也跟了进来…
夜狐心内一紧,知道来者不善!幸好,他昨天安排了假镇南王爷,去了京都第一高楼饮酒,自己亲自陪同,鞍前马后,许多人都看见了!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蒙混皇上及朝廷相关势力,暂时稳住阵脚,为镇南王爷安全抵达南疆境内,争取时间!
夜狐趋步跟在萧立然后面,殷勤服侍,十分低调。一改往日的猖狂作派,全沒了在镇南王爷身边时的对他人的嚣张气焰!
安国王爷进入厅堂内,环顾四周,家居十分简朴,只有几只普通的瓷瓶,墙上也无甚挂件,仅有一幅镇南王爷的笔墨,苍劲有力,却略显潦草…
萧立然大大方方,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摸着粗糙的扶手,笑道:“先生是五皇叔的贴身亲卫,皇叔既已出门,先生为何还在此处啊?”
夜狐心下一顿,忙接过下人送来的香茶,十分恭敬的递给安国王爷道:“王爷请用茶!事情是这样的:我家王爷,昨日于酒楼饮酒时,相中了一位姑娘,欲纳入府中,不料敏妃吃醋,死活不允,与王爷争执起来,王爷一怒之下,掴了她一巴掌!谁知敏妃难缠,竟哭哭啼啼闹了一个晚上,主子爷无奈,今儿天一亮,就连人带东西给她收拾好,一大早带出门去了…临走吩咐属下,说给敏妃另置套别院暂住,等一切安顿好了,就回府来!您也知道,像这种家事,属下着实不好参与!”
萧立然眨着炯神的眼睛,看着夜狐那张似是为难的笑面,对上他狭长的鹰眼,沉声道:“不对吧?既然你家王爷,天一亮便出府了,那刚才,本王的人怎么看见他,在书房门口遛鸟呢?”
夜狐垂下眉梢,知道隐瞒不过,苦笑道:“不瞒王爷,早上遛鸟的是我家王爷的替身!”
萧立然见他如此直白,微蹙剑眉,继续追问道:“那本王的五皇叔去哪儿了?”
夜狐哪肯说实话,眨着狡猾的眼睛,笑道:“安国王爷,刚才属下已说过,我家王爷一早出门,是去给敏妃安置别院了!”
萧立然听后,冷哼一声,当即拉下脸来斥道:“敏妃从未在王府过夜,不过是在城西一所二进的小院里,暂住而已!五皇叔根本就没碰过她,哪来的醋意?先生这谎言,漏洞也太多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