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在锦王身旁坐下,对习秋道,“你去一楼,等着玉萱公主。”
“是,小姐。”习秋二话不说,接了命令就走了。
这正是苏明妆只带习秋,而不带其他丫鬟原因——习秋头脑简单,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胡思乱想。
她和锦王的合作,牵扯到关乎锦王身家性命的机密,她不得已被迫告诉裴今宴和裴今酌,总不能把身旁人告诉一圈。
而不知情的人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搞不好会坏事……虽然,她自认不会演得太过分。
苏明妆用着淡漠的调子,又好像埋怨一般,“见面就叫安国公夫人,看来,是有新的好姐姐了,难怪这么多天像死了一样,了无音讯。”
秦羽落惊呆——他没想到,她竟演得这般浑然天成!
这种淡淡抱怨的感觉,哪怕两人毫无瓜葛,也让他生出一些心虚感。
“不……不是!上回是你说,让我叫你安国公夫人的。”他不知道怎么圆,就丢还给了她,因为他有种感觉——她一定会圆得极精彩!他很期待!
却见女子美眸圆瞪,“我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
众人一愣。
秦羽落震惊——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他好像已经成了惹姑娘生气的榆木疙瘩了!
他顺势委屈巴巴地演了下去,“明妆姐别生气!是我愚笨,竟没看出来你上一次说的是气话,我以后不敢了好吗?我只有你一个好姐姐。”
女子挑眉,“玉萱公主呢?”
“那不一样,她是堂姐,你是……好姐姐。”
“……”苏明妆心头发堵——他此刻表情,竟和梦中一模一样,她之前怎么会认为他温柔深情?明明是做作油腻。
她用了很多理智,才控制自己没一个耳光扇过去。
秦羽落见机行事,对侍卫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眼线自不愿离开。
秦羽落凝眉,随后灵机一动,便将手轻轻覆在女子的手上。
果不其然,苏明妆快速收回手,不悦道,“大胆,你在做什么?当着你侍卫的面,轻薄我?”
秦羽落等的就是这句话,瞪向侍卫,沉声吼道,“还不滚?”
眼线明白过来——他们在,王爷的任务无法推进,但……上面的交代,要盯着两人,防止两人勾结动手脚。
秦羽落起身,“明妆姐,本王突然想到一件事,可能先离开一下。”
苏明妆是何等聪慧之人,瞬间便明白,锦王这是在将眼线的军,立刻拍案而起,“要来一起过节是王爷,现在有事离开的也是王爷,莫不是认为,民妇的时间不是时间?既然王爷这般嫌弃,以后就别见面了。”
眼线惊了一下,后脊梁冷汗都冒了一层——如果因为他们的失误,坏了主子大事,他们定在劫难逃。
为首那人急忙道,“王爷,那件事属下去办便可,怎好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属下这就去了。”
秦羽落为了证明两人关系暧昧,借故抓住女子手腕,“明妆姐别走,小王错了!应该让这群狗奴才去办才是。”
苏明妆眼底闪过厌恶,大力甩开,“要办事的是你,现在不办事的也是你,怎么,民妇卑贱,任由锦王戏弄?”
几名眼线见不好惹的京城双珠发脾气,急忙溜了出去,临走,还向王爷投去一抹道歉眼神。
离开后,关了门。
秦羽落一边扭头看着门扉方向,确认门是否关紧,一边大声道,“明妆姐别生气,小王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然明妆姐罚小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苏明妆向旁移了几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再有下次,我可不饶你!”
秦羽落确定房门关了,松了口气,正要与女子说话,却发现两人差不多隔了半张桌子,“不是明妆姐,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说着,赶忙凑了上去,压低声音,“他们还在门外,搞不好贴门偷听,我们谈话得小声,我们离得远,如何说话?”
“……”苏明妆冷着脸,暗暗攥了攥拳,最后还是任由他靠近她了。
秦羽落在她身旁坐下,顺便把茶壶茶碗捞了过来,一边倒茶一边道,“咱们长话短说,一会玉萱姐来了,就说不了了。”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苏明妆能闻到他身上的熏香。
那些熏香,她很熟悉,熟悉到闻了就想呕吐。
她还是向旁稍稍移了一些,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来控制呕意,“我通知她的时间,比你我约定时间晚一个时辰,所以我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先问你,乔石发布任务,说让我们两人共度锦秋节,可有具体要求?是只要在一起一整天,就行吗?”
若是那样就简单了,反正有玉萱公主在,即便外人看见,也不会多想。
秦羽落苦笑,一张矜贵俊美的面庞,充斥苦涩,“原本我也以为会那样,但……他们要求……要在金秋诗会上,看我们两人手牵手。”
“……”苏明妆。
秦羽落也觉得尴尬。
他长指按压着太阳穴,缓解疼痛——实际上,他已经几天没睡好,只要想到自己窘迫处境,便既愤怒,又无奈。
但他生下来就是这身份……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