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有些难办,但苏明妆倒是没被困扰——大家商量着来嘛,世上无难事,只要“动脑筋”。
至于对裴今宴的解释,也没那么难——写信就能解决。
裴今宴虽跑到镇戍关比较麻烦,总比去白云山庄,连个收信地点都没有的好。
至于信是否泄密,只要她使用一些话术,写一些只有两人才能看懂的信息,就能防得住。
做下决定后,苏明妆便问道,“母亲,那您准备回信吗?”
“啊,这……”严氏起初不懂其意,后来反应过来,便道,“打算写一封回信,你呢?”
苏明妆,“我也要写。”
严氏就知道,明妆想写,所以才专门问她,“那你慢慢写,等你写好了回信,送过来便可,我让人去驿站寄过去。”
“好。”苏明妆嘴上虽这般答应,实际上心中计划的是,一会回去就开始写,今天晚上或明天早晨,便让人送来。
毕竟她明天要和锦王见面,商量入宫求皇后娘娘,搞不好她得去接玉萱公主。
严氏见苏明妆身上的劲装,问道,“你一会要和薇薇练武?”
苏明妆这才想起,自己来青竹院的原因,“不了,我一会要给裴将军写信,母亲您先休息,我去和婶母解释一下。”
“好。”严氏起身,作势相送。
苏明妆婉拒,却没成功,只能和裴老夫人一同出了房间。
……
同一个屋檐下的另一个房间。
裴今酌快速看完了信,随后拿开灯罩,用烛火将信点燃。
霍薇不解道,“你这孩子,怎么说烧就烧?你们哥俩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裴今酌温润如玉的面庞紧绷,并未回答母亲的话,若仔细看,能发现他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刚刚兄长的信说:想尽办法帮他实现参军愿望的是苏明妆;听说他受伤,备受打击的是苏明妆;跑遍京城医馆药铺或买或借医书的是苏明妆;千里迢迢帮他寻灵药的,也是苏明妆。
还有……
苏明妆寻药时,说的是为自己夫君寻药。
裴今酌知晓兄长不是开玩笑之人,但他依旧不解——苏明妆真喜欢他?他为何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爱意。
还有,前些天大伯母来给他治疗,苏明妆也在旁,哪怕他疼得几乎晕厥过去,苏明妆眼中也没有心疼,最多有那么一丝丝怜悯。
但,她为什么会为他做这么多?
还说他是她的……
裴二夫人吓了一跳,上前直接拍在裴今酌手背上,他这才发现,他拿着信纸发呆,火舌几乎要舔到他的手。
若不是母亲眼疾手快,他怕是要被烧伤了。
裴二夫人又急又气,“你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
裴今酌垂着眼、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却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裴二夫人以为是丫鬟,便道,“进来吧。”
门开了,门口却出现一名穿着墨蓝色劲装的女子。
却见女子脊背挺拔、四肢修长,平日里那张楚楚动人的面庞,此时因为眉宇之间的英气,显得更是柔中带刚,美得摄人心魄。
霍薇倒吸一口气,“要说,人家这女儿是怎么养的,怎么养得这么好看?”
裴今酌也是被摄住,
刚刚信上的文字,也如同鬼魅一般浮现,将他缠绕,趴在他耳旁告诉他:如果她不喜欢你,为何会做这么多?她喜欢你还不好?为何要否认?是她喜欢你,也不是你喜欢她,你没和兄长抢女人。
裴今酌吓一跳,急忙收敛心神。
苏明妆本来是想和婶母打个招呼后,回去写信的,但见裴今酌这般心虚的表情,以及干净地面的一滩灰烬,便联想到了什么。
“婶母,我可以和堂弟单独说几句话吗?话题关于裴将军。”为了不引起误会,苏明妆刻意称裴今酌为堂弟,顺便还把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拎了出来。
“行,你们聊。”霍薇离开房间,心里想——果然,是信有问题。臭儿子,烧什么信啊?现在说不清楚了吧?
霍薇出了房门,见严氏在,急忙把人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严氏气得咬牙道,“还能是什么事?因为今宴那不省心的混蛋小子呗。”
霍薇一下子笑出来,“什么?你说今宴是混蛋小子?不是,今宴那么乖的孩子,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骂今宴呢,到底发生什么了,快给我说说,让我笑一笑。”
严氏没好气道,“你现在没笑?”
霍薇拉着好友的胳膊,“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严氏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今宴给我们写信,每个人都写了不少,只有给明妆的,就写了两个字:保重。真是气死我了!明妆对我们如何,他没看见吗?怎么能这般轻视人?等那混蛋小子回来,看我不动用家法?”
霍薇愣住,“啊,这……那确实有点过分。”心里想,如果是今酌办出这样的事,她也是追着打的。
严氏气得脸白,但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你知道今宴给今酌的信上,写什么了吗?”
霍薇才想起,“别提了,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