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怎么会突然参军了呢?你那个未曾谋面的丈夫呢?没找到?”
躺在床上,白洁茹问出心中疑惑。
乡下女子千里寻夫,若有依靠,丈夫怎会乐意两地分居,更何况还是进出不便的苦寒之地雪域高原。
要么是没找到人,要么是人家不认她。
看着冯素莲脸上的淤青,白洁茹更倾向那个所谓的丈夫不认。
这不是个例,她到这里不过半个月,到军医院培训学习,听了不少八卦。
好些像冯素莲这种乡下媳妇,有的被丈夫接来团聚,这是最美满的。
但也有人故意不给家里去信,或给族亲去信,逼迫糟糠之妻吃不了苦离开。
或扣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撵出去,然后安安稳稳、心安理得跟城里媳妇过日子。
更过分的是有人甚至回去私下见爹娘、亲人,唯独瞒着乡下媳妇。
乡里族亲贪恋权贵,合伙欺瞒乡下媳妇,说她丈夫杳无音讯,让她在夫家继续做牛做马,侍奉公婆,养老送终。
那女子信了,傻傻等待。
白洁茹听闻,愤怒无比!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
不禁担忧冯素莲,看到冯素莲的脸,听了陆远平的话,白洁茹心里很不好受,看来小冯也没逃过这个命数。
万幸的是小冯跑来寻找,虽不被承认,但至少看到真相,没被人稀里糊涂糊弄!
“王伢子找了城里姑娘,已经怀孕!”冯素莲淡淡道。
前世因为失身,背负一辈子的心理枷锁,觉得自己脏,不干净,没有勇气、胆量来质问,争取幸福。
这一世逃脱,干干净净找来,对这个男人没有要求,只求收留自己有个落脚地,有个家能过日子足矣。
却不想男人对自己厌恶至极,甚至于城里姑娘早已苟且。
就算他收留,她却无法接纳,这一世想要讲究过的愿望破灭。
“他、他们已经结婚了?”白洁茹惊道,难怪小冯一个人。
音讯中断,成这结局属实无奈。
“没有,他其实知道家里有媳妇,给他堂兄写信给他老娘送忠厚,尽快将我送人!”冯素莲无悲无喜,仿佛说的是无关之人。
“他知道?”白洁茹胸膛起伏,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怎么混进革命队伍的?
“是!”
前世今生许多事串联在一起,就明白了。
“就这么放过他?”白洁茹忍受不了。
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么?为啥受苦的是善良的乡下女子?她们错在何处,要背负这样的命运?
“怎么可能?他不是贪恋全是、贪恋荣华富贵么?
我要他剐掉这身军装,回乡种一辈子地,尝尝失去权力、失去荣华富贵的滋味儿!”冯素莲狠狠道。
“就该这样惩罚!”白洁茹甚是赞同。
“我这脸上就是拜他所赐!”冯素莲觉得跟白洁茹很合拍。
“他找人做的?”白洁茹立马猜到。
“那城里姑娘的哥哥找人做的,自己一个人扛下,王伢子也不承认自己指使,两人倒是很默契,王伢子洗脱嫌疑。”
冯素莲笑道。
“那你当兵走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成全那对狗男女?”白洁茹没想到是这结局,简直意难平。
“怎么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冯素莲恶狠狠道。
“明天陆营长还要去找他们领导,一定得让他脱掉军装!这种人留在部队,简直是玷污军人这个称呼!”
“对!就该这样!”白洁茹这下放心了,有陆营长出面,就不信扳不倒这种人!
躺在床上,冯素莲许久没能入睡。
王福生即将受到惩罚,还有王德贵这个畜生置身事外。
可是这事儿怎么开口?自己逃脱了,写信去告,那畜生反过来诬告自己,弄不好自己被退伍。
前世这畜生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天。
入了党,当上大队支部书记,后来当上公社书记。
利用职权搞了不少妇女,包括下乡女知青,大多忍气吞声。
遇到一个烈性的女知青,举报到县里。
结果一番调查后,反而成了女知青为回城主动勾引,他不得不犯了全天下男人都犯的错!
于是女知青被挂着破鞋开批斗会、游街,女知青不堪受辱、不堪黑白颠倒,含冤跳水自尽。
这事儿在当年闹得很大,本该提拔到县里的王德贵止步公社书记。
改革后退休,几个子女在当地继续耀武扬威,乡镇里警局、乡党委书记,是乡里的土霸王。
开小煤窑挖煤,弄死不少人,手眼通天,给强按下来,赔付死者家属几千块钱。
在王德贵身上,冯素莲没看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倒是淋漓体现了那句:‘修桥铺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
老了依然管不住下半身,对留守女孩下手,搞大女孩肚子。
最后仗着家中权势,带女孩去医院流产,扔了几百块钱的营养费。
女孩是王家族人,父母一家要仰仗王家权势,没敢闹。
而是嫌弃女孩脏,找了几十里外的老光棍给打发了,那时女